裂痕大概就是那個緣故造成的。”皇甫硯聽了,大為氣惱:“都有什麼人進過作坊?”“除了草民三個,其他工匠也都可以進去,因為有時候需要石材,往那裏取。”
“給朕徹查!”皇甫硯生氣的叫。
他最痛恨的就是有瑕疵的東西,且是送給雪芳的,更容不得馬虎。
他拿小號狼毫在山水畫上肆意添了幾筆,小太監把畫軸卷起來,他馬上就拿到紫霄殿。
“多看這種字畫,有助於提高一個人的修養,驅除雜念。”她對雪芳說。
雪芳難為情的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陛下,您送給我一張人體部位圖,會比現在更讓臣妾高興。”皇甫硯不可思議的瞪著她,敲敲她的囟門:“你腦子裏都在想什麼?
一會兒告訴朕小阿哥身體流的血是三個人的,一會兒說山水畫沒有人體部位圖好看!
朕不明白骷髏頭有什麼好看的!
但凡是女人,都不會喜歡那種東西!”“如果臣妾不是女人,那臣妾肚子裏的小生命會是什麼?”雪芳苦笑。
皇甫硯氣的亂戰,走來走去,痛恨的咬緊牙關:“阿芳,告訴朕,你到底想要什麼?
淑妃的生死,由你掌握,你還想幹什麼?”“臣妾隻是想……”她風平浪靜,“不想讓陛下為天下人恥笑,不想改朝換代!”“你瘋了!”皇甫硯粗喘著,“在你認為軒兒體內流著三個人的血的時候,你已經狠狠的侮辱了朕,要不是念在你對朕還有一點點作用,你現在就會在墳墓裏待著了!”狂風驟雨,襲擊,摧殘,她的良苦用心,都給誤認為瘋癲了!
“這世界上最大的瘋子,不是別人,是本宮!”在窗前,無盡的灰暗中,自言自語。
靈魂和心髒,鼓噪和寧靜,沒有一樣是屬於她。
鹹澀的水滴屬於眼眶和麵頰。
“咚!”沉渾的巨響,在玉靈麵前放定。
玫瑰標本,紫晶岩,完美的藝術雕刻,令人眼花繚亂。
“陛下!”她沒有喜色,反而有點驚慌失措。
心中,這個東西不再預示著寵愛,而是災難。
皇甫硯簡單的說:“你不是想要麼?
朕改變主意了,論資質,論地位,你比芳妃更配得到它!”“陛下……”她盯著那兩道裂痕,沉吟。
他旋即走了。
“臣妾聽說!”見他身影迅速消失,陡然降低聲律,隻有自己聽得到,“紫晶岩出現裂痕,陛下在查這件事,不知……”有沒有頭緒了?
她最清楚,可惜造作的問話他沒有聽到。
張公公躬身回道:“陛下,那些工匠都說沒有碰紫晶岩,奴才認為一定是他們其中的一個。
沒有人偷了東西承認自己是小偷。”皇甫硯大步走著,在長長的遊龍似的回廊裏穿梭,應道:“就此作罷。”張公公緊跟著:“陛下的意思是?
奴才愚鈍。”“不要再查下去了。”之前還翻遍整個京城都要查出結果的樣子,怎地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張公公想不透。
他當然想不透,君王通常都是變幻莫測的。
白世賢帶領一群士兵,押解一個囚犯,出現在皇宮裏。
這回,他不想驚動雪芳,直接稟告皇甫硯:“啟稟陛下,卑職捉拿到了花狼!”真是一隻狼,下了那麼多捕獸夾,才戰勝他的狡猾?
牢房裏,空氣中飄蕩著焦鐵和血腥的酸臭味兒。
那懦夫含淚央求:“我承認,我殺了那丫頭,可我是逼不得已的!
如果她任由我拿走那些銀子,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白世賢親自坐審:“還殺過什麼人?”花狼想逃避敷衍,耐不住鞭子把那血肉咬開一個又一個口子:“大人饒命!
饒命!
我交代,我通通交代……司徒信也是我殺的,五姑娘是我給強奸的,麗春院的劉少爺,是被我推下樓的,但他還沒有咽氣!”白世賢把身子往前湊湊:“為什麼要殺司徒信?”花狼呲牙咧嘴的,褲襠在漏水,怯懦的叫道:“要不是司徒翼那家夥給抓到,我花滿堂可能還不至於走到這個地步,我當然要報複!”白世賢心神俱顫,猛地站起來,繞上前,自執刑官手裏拽過鞭子,凶猛的狂甩!
花狼鬼哭狼嚎起來,本想獲得一點寬恕,殊不知世賢曾努力的救司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