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紅一陣白一陣(2 / 2)

當把古箏拿到手邊的時候,他突然雷喝一聲,唬的她驚顫。

然後,他狂怒的把古箏摔碎,年賢妃跑的無影無蹤了。

因而向太後訴苦:“皇上最近喜怒無常,臣妾怎麼做,都不能叫他滿意。

皇額娘,臣妾好怕!”

太後卻冷冰冰的問:“你怕什麼?”

她怔了怔,哀切的聲調:“怕皇上被那個芳妃灌了迷魂湯,皇額娘不是不知道,那個女人懂藥的。”

太後一聽,嚴肅起來,說道:“常言道:紅顏禍水,這個芳妃,必將禍國殃民呀!”

惑君者,不可留,媚人者,不可留,現在不斬草除根,怕造成大患!

“皇額娘的意思是?”

已經夠明白了,年賢妃裝糊塗,裝善良,太後傾不再答言,兀自扶著太監的手溜達去了。

那黃鶯回看年賢妃一眼,她已變了臉色,令人脊背發涼。

雪芳當真沒有忘記那兩個忠心耿耿的人,他們為自己入獄,過意不去,冷落了這麼長時間,晚間囑咐秀春去送藥。

沒有秀文,錦屏老實巴交的,當然得秀春。

秀文脫離了生命危險,雪芳在她床邊飲泣,想自己何德何能,讓這些個好人賣命?

她恍然想起司徒翼,想起那蝴蝶上的話語,冷雨驟上心頭,無顏酸楚。

皇甫睿,亦是她心頭的一塊傷疤,他因自己而死!

那樣一個翩翩公子都死了,皇甫硯人性何在!

她暗中袖了一把匕首,待他再欺上己身,絕不手軟。

然,皇甫硯在花棚裏酒不醉人人自醉半晌,悶悶地回了景陽宮。

月上西樓,夜露闌幹。

傾說婉常在被賣青樓,如何肯罷休?

就算不能弄死那個侍衛,至少,雪芳是導致這一切發生的罪魁禍首。

於宮外更好下手,打聽得崔府宅邸,門旁一棵梧桐樹,開著水紫色的蔫花兒。

她略梳了與平日不同的法式,換了新色衣裳,大搖大擺走進崔府。

陌生人,王嬤嬤攔也攔不住,婉常在道:“我是你家二小姐的朋友,特地看伯母一看,這位老媽媽,不歡迎怎地?”

“你是二小姐朋友?”

王嬤嬤端詳著狐疑,“從來沒見過,姓甚名誰?”

婉常在敷衍,見了裴氏,自我介紹,氣的王嬤嬤啐口水。

裴氏聽此人將說雪芳如今情況,便使退了下人,關好房門,王嬤嬤潛在窗下側耳,聽見不過是些閑言,便去幹自己活計,沒在意。

不多時,婉常在自房裏出來,把門依舊掩好,左右張望一下,急急地溜走。

次日,雪芳聽裴氏暴斃噩耗,哭的淚幹腸斷,由於帶著鐵鏈,皇甫硯又不讓出宮,她隻能在宮裏哀悼。

裴氏出殯她都不能到,真真是皇甫硯的罪孽,她恨透了!

年賢妃倒希望雪芳能去,那樣的話,在路上遇見刺客,被殺,說得過去,且不會被懷疑。

太後的許諾更增添了她的鬥誌,太後說:“神不知鬼不曉的把她殺了,哀家保你坐上皇後的位置。”

極大的誘惑,推動她。

千福宮的丫鬟黃鶯一直覺得她哪裏不對勁,麵對太後時的溫馴,背後則是一副鬼麵,太後竟一點都未察覺。

那尚食局的於慧兒,麵對黃鶯的盤詰,生氣的說:“主子不懷疑我,你倒懷疑起來了,早知道就不幫你,這種事一點都不沾就完啦!”

黃鶯低聲:“你別誤會,我並不是懷疑你。”

“那這是做什麼?

沒做虧心事,大白天的,幹嘛不能高聲!”

於慧兒心性豪爽,拿抹布擦拭鍋台。

黃鶯這裏那裏確認過,於慧兒這樣人,沒有動機也沒有心機,她拔下頭上的珠花與於慧兒鬢上插戴,再次表明沒有惡意,一時去了,於慧兒撿個便宜,好不歡喜。

黃鶯走在去千福宮的回廊裏,暗自琢磨著,錦屏端著藥材往尚食局去,兩人撞個滿懷,藥材不曾灑完。

黃鶯見過雪芳,真心憐恤她,知這個丫頭是紫霄殿的,便問起芳妃。

錦屏吐了口氣,愁眉不展:“我家娘娘逢年不順,宮裏沒晴天,外頭也淨是陰雨。

夫人好端端的就死了,娘娘哭個半死,不能回去盡孝。

那秀文姐姐也觸犯了瘟神,背上好大一個洞,血不曾流幹!”

一麵說,一麵抬手抹眼角。

黃鶯聽的兩淚悲轉,與錦屏附耳幾句,錦屏臉紅一陣白一陣,急忙把藥材送到尚食局,就小跑似的回了紫霄殿。

年賢妃意圖不軌,給雪芳提個醒,雪芳振作起來,又去看秀文,秀文醒了,笑著說:“一聽那個聲音,就知道是娘娘來了。娘娘來看,奴婢任在刀鋒上行走也掙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