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沒事吧?”七瀾很焦急的看著我的臉色。
我罷手道:“無事,快扶小陳子起來,問他能不能再趕馬車,不能我們就把馬車丟了,租一輛買車。”
現在馬如風剛走,百姓還沒反應過來,若是再晚一點,怕是沒機會跑路,到時候可真是叫天天不應。
七瀾忙過去扶小陳子,小陳子隻是鼻青臉腫,並沒有受重傷,而且他很聰明,學會了裝死。
沒有猶豫,小陳子趕了馬車快速駛去。
“小姐,剛才的馬將軍的話,是什麼意思呀?”七瀾看著我小心問道。
我麵色平靜,沒有回答七瀾。
馬如風的話,怕是有意試探我一番,隻是我不想摻合下去。兩人,都很危險,稍有不慎,就將自己陪了進去。
孝則看似溫和,可是手段心機一樣不少,馬如風表麵豪爽,可是粗中帶細,卻又擁兵自重。
夾在兩人之間,實在不便。
所幸,自己已經出來,自然是天高任鳥飛。
這第一去處,自然是明心寺。
當年的空言主持,不知道如今安好?
馬車駛過一片竹林,來到山腳下,山並不高,山脊蔓延數山,從山那邊傳來陣陣銅鍾之聲。
此處,便是明心寺。
當年,我與孝則相遇的地方。
不同的是,當年扶我的是雲茄,而今是七瀾。
還有,那個最高院牆上,早已經沒有他的身影。
我走進佛殿,上了一炷香。
接引我的不是空言主持,而是他的師侄,空木。
空木與空言歲數相當,可是空言自小出家,而空木半路出家,空言自是空木的長輩。
“阿彌陀佛!”空木醉眼婆娑,穿著主持的袈裟,向我行佛禮。
我雙手合十,向空木主持回禮。“空木主持!”
空木眼神醉意,卻閃著一道光芒道:“顧施主,你終於來了。”
他好似能看破紅塵,所有表象皆是虛妄。
我聽的有些心驚,他顯然知道,我是從何而來,隻是他沒有點破。
我嗯了一聲,問道:“為何不見空言主持?”
對於空言叔侄二人,我自是對空言熟識,想來不見他,有些好奇。
“阿彌陀佛!”空木主持雙手合十,麵色平靜道:“師叔早已經回到他該去的地方。”
他的意思的,空言已經逝去?
饒是自己已經經曆過生死,還是有些悲痛。
無論如何,曾經的故交離世,對自己也是種打擊。
“什麼時候的事?”我仍是平靜。
隻是平靜的讓自己可怕。
“師叔過世已然三年。”
一別故友六年,一朝回探,才知他已經離世多年。
佛曰:人生八苦,即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
這也是一種苦。
我當無話可問,低頭默不作聲。
空木打了一個哈欠道:“師叔曾有言,若是顧施主來尋他,當告知你,一切不過虛妄,糾結一切,當被幻象迷惑,徒增煩惱。還往顧施主不要過分為他而傷身,人本有生死,此乃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