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發一言，靜靜的聽著他的話。
“空言因自小被遺棄在明心寺，自小為僧，而老衲是被軍隊抓捕入大曆國，成為俘虜。”
“二十二年前，老衲逃出來，躲入明心寺，正是空言救了老衲，從此，他成了老衲的師叔。”
“直到六年前，空言告訴我，他知道老衲是北絨人，他也是，但是他不恨大曆國，因為北絨也侵犯過大曆，他在大曆長大，早已經將大曆當成自己的國家。唯一遺憾的是，那一年，大曆戰勝北絨，捕獲了一批俘虜，其中幾人是北絨皇室。”
空木望著我一眼道:“空言也是北絨皇室之人，但是卻不知為何被遺棄在大曆的明心寺，所以空言告訴老衲，他想救北絨的戰俘。”
空言竟然是北絨皇室之人，卻是被自小遺棄在明心寺內?我不曾料想，空言的身世也是坎坷。
“後來呢?”我望著空木主持臉上的懷舊之情，不禁感歎，人其實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哪怕是明心寺的主持，也不例外。
“空言隨後被陛下召喚進宮，回來之後，空言便不說一言。”
“那皇帝與空言主持說了何事?”
“空言未告訴我一言，但是老衲也猜出一二，想是空言與陛下達成了協議。”
“什麼協議?”我很好奇，空言和孝則原來都認識。
那麼他們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呢?
“如今見了你，我才知道，空言為救他的族人，不惜為你改命。”
為我改命?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顧施主莫要驚訝，空言與施主的情誼早在二十多年就已經結下。”
我一愣，馬上反應道:“空言主持就是我爺爺請來為我買命之人?”
空木之處聽後笑了，點頭道:“你本是投生顧夕朝之身，而陸府內的本是無魂死胎，宰相之父陸常道為了救他的外孫女，便求上了空言。那時空言也是因為老衲，他才出手的。”
“之後，空言常說，他這一出手，也不知道會遭如何的報應，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報應也來了，果然是因果循環。”空木雙手合十。
空木的話，我自是相信，這些事情，我本是一無所知，如今知道一切，才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這一切也是因為我而發生的。
“顧施主不用難受，空言主持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空木在一旁安慰我。
我沉默一會，問道:“也就是說，皇帝知道這些事情?”
所有的一切，孝則都在背後做推手。
孝則本來就有這些本事很手段，當看到空木雙手合十，我便也不覺得奇怪了。
我突然好笑起來，原來孝則早已經知道一切，當日臘八節在陸府門口的僥幸，如今看起來是多麼可笑。
他一定也是覺得我在做戲吧?而他卻還陪著我一起做戲，自欺欺人罷了。
“顧施主，此中必然有些誤會。”空木緩緩站起身道:“當年空言為你改命之法，乃是及其凶險，聽聞轉世重生之人必得滿胸怨恨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