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天,林清清的精神狀態終於好了一些。她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那個麵容憔悴的女人,嘴角邊揚起了一絲苦笑。
喜歡一個人到最後無疾而終,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這個病不管是通過專家會診還是通過B超X線,就是沒辦法找到病因。隨著病情一點點的深入,人就一點一點的被拖得憔悴。到了最後,終於大病初愈了,但是人的精神頭卻已經耗費完了。
林清清現在大概就是這種感覺,頭一次,她覺得活在這個世界上這麼累。她現在竟然連捯飭一下自己這張臉的興趣都沒有了,都說女為悅己者容,而她卻連門都懶得出了。
看著臥室裏掛的時鍾一點一點的往前走,她終於還是從梳妝台上拿起了一盒粉底液,慢慢的在臉上塗抹。今天她答應了歐遠瀾加班去補昨天請的假,所以她不能食言。
想到歐遠瀾,林清清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有時候,那個男人似乎也沒有那麼討厭吧。盡管他老是愛和自己對著幹,盡管他有時候說話能把自己氣個半死,但是前天晚上,他卻解救了自己。
用解救這個詞似乎並不為過,在她最狼狽不堪,最不想麵對的時候,還能再歐遠瀾懷裏躲過去,已經算是幸運了。
自從前天離開餐廳到現在,林言就一直沒給自己打過電話。看來她的利用價值已經結束了,所以現在她就像是草芥一樣,毫無用處。
擦完粉底液,林清清又拿出眉筆輕輕勾勒了一個眉型,然後又慢慢填充。懶起畫峨眉,弄裝梳洗遲。這是溫庭鈞的一首詞,曾經林言念給她聽的。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林清清立刻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肉。她到底是在幹嘛,為什麼還要對那個人如此懷念。
回憶這東西,似乎總是不好控製它的閥門。稍有不慎,就會傾瀉而出。所以林清清得格外小心,她怕自己再想到以前的事情。
簡單的收拾完了自己,時間也差不多了。正當她換了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門鈴卻突然響了起來。
難道是歐遠瀾過來接她了?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立刻被她自己否決了。她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大麵子,堂堂一個總裁就能每天圍著她轉?
帶著疑惑去打開了門,但是開了門以後,林清清更加疑惑了。門外的人是方敏,看樣子她今天心情不佳。
“方敏姐,你怎麼來了?”她疑惑的問道。
果然,方敏把手裏的袋子遞給林清清,然後帶著微笑卻十分不耐的說道:“這是歐總讓我給你送過來的禮服,麻煩林小姐你換上,然後司機在樓等你。”她一口氣說完大氣都不喘,充分說明了她是有職業素養的。
看著方敏手裏精致的盒子,林清清更加懵逼了。“禮服?司機?”她可能是剛剛才從床上爬起來,加上昨天心情又不好,所以大腦缺氧影響了她的智商。
方敏的臉上依然掛著職業式的笑容。“林小姐,歐總說今天記者招待會在酒店舉行,如果你穿平時的工作服,可能會影響公司形象。”不愧是總裁助理,這種誆騙人的假話她說出來都能臉不紅,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