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三裏之處。
淩廣道人被對方這恍如天威的一聲大喝直接嚇得退後數步,銳氣已失。
兩人之間雖然還未開始鬥法,但他在氣勢之上已經輸給了對方三分,鬥法之時定然也會受到幾分影響的。
但他畢竟是在修煉界之中混了幾十年的“老前輩”了,經曆過的風風雨雨也並不在少數。雖然一時被對方先聲奪人,但也隻是片刻的功夫就穩定了心神,一雙厲眼冷視著對方。
而張曉陽在見到對方片刻就功夫就沉定心神,心中也是頗為佩服。
方才本來在對方失了心神的時候,他完全可以直接以飛劍將其擊殺,但身為正道弟子的自尊卻阻止了他這樣去做。
“既然道友應下此戰,那邊無需多言,一戰定生死。”
“若你勝了,此事貧道便不再追究。”
“但若是你敗了,恐怕今日閣下就回不去了。”
雙目之中殺意凜然,看著對麵凝神靜望的淩廣道人,張曉陽緩緩說出了這句話。
話音一落,兩人之間的空氣瞬間凝固。
“劍,出。”
就在淩廣道人剛剛準備先下手的時候,張曉陽神識一催,在靈機劍匣之中蘊養靈性的白魚劍便已經躍然而出,後發先至了。
三尺白光恍若風馳電掣,閃爍之間竟然已經來到了淩廣道人的身前。
縱然淩廣道人修為較高,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劍光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猝不及防之下已經是有一縷須發在空中飛揚了。
看著已經斷掉一截的胡須,淩廣道人麵色陰沉不定。
這便是他知道對方是劍修之時麵色大變的原因了。
劍修之人,皆是同階戰力無雙之輩,更有鋒芒隨身,劍意成就,一個不小心便容易送了性命。再加上劍修皆是與自身飛劍氣機相合,飛劍一瞬之間便可斬出,更是讓人難以防禦。
剛才若不是他戰鬥經驗豐富,在那飛劍臨頭的瞬間心中有所感應,及時使用身法退去,恐怕這一劍之下自己絕對重傷的。
張曉陽看著對方剛才閃避之時的身法,心中一動,才是有了猜測。
對方方才那一閃之下根本沒有動用任何的真元靈力,完全是憑借著身體一動,就輕而易舉躲避了他的劍光。
“這莫非是凡俗之中的武學之法。”
張曉陽所猜確實不錯,淩廣道人身為散修,自身又沒有什麼高明傳承,所以在缺少法術、神通的情況之下,便會找尋一些凡俗之間的高明武學來進行修煉,以此來增加自己的手段。
散修之中如淩廣道人這般做法的比比皆是。
“玄元傘,去。”
見到對方飛劍難擋,淩廣道人咬咬牙,便將他自己以全部身家換來的防禦寶物祭了出來。
一把黑色的油紙傘當空飛出,化作一把三丈大小的巨傘,仿佛是要遮天蔽日一般。
黑色的光簾自巨傘的邊上不斷垂下,隱隱約約可聽聞水流之聲,向著那把空中飛舞的白魚劍罩去。
雖然白魚劍不斷淩空跳躍躲閃,但在那巨大的傘身籠罩之下卻是難以逃出。
張曉陽見此,神識一催,白魚劍化為漲縮之間,一道純白之色的劍氣直接斬向巨傘。
而巨傘在淩廣道人的操控之下,黑色的光簾不斷垂下,變得愈加厚重,水流之聲也逐漸增大,白色的劍氣斬在那光簾之上隻是一個衝刷,便被那厚重的水流光簾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