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綿綱大約共有三百種,大多數的海中都有,並且也生在某部分淡水流裏麵,被稱為”河水海綿”。不過海綿特別“繁殖的地方是地中海、希臘半島、敘利亞海岸和紅海一帶。
在這一帶海中,那些柔軟細嫩的海綿繁殖得很快,每塊價值達一百五十法郎,比如敘利亞的金色海綿,巴巴利亞的堅韌“海綿等。既然我們被蘇伊土地峽分開,走不過去,我不可能·在近東各港灣裏來研究這些植蟲動物,我隻得在紅海中來觀察它們了.所以,當諾第留斯號在平均八至九米的水層,慢慢溜過這些東部海岸的美麗岩石的時候,我叫康塞爾到我身邊來。
在這一帶海水裏麵,生長著各種形狀的海綿,腳形海綿、卅狀海綿、球形海綿、指形海綿。看見這些形狀的海綿,詩人意味比學者意味重的漁人們給它們取的名字很美妙,例如花籃、花棗、羚羊角、獅子蹄、孔雀尾、海王手套等等……··,都是非常恰當的。從它們附有半液體膠質的纖維組織中,不斷流出線一樣的水,這線水把生命帶進了每一個細胞中,成後就被收縮的運動排除出來。這種半液體膠質在水熄死後便不再分泌,它同時腐爛了,發出阿摩尼亞氣體來。這時候就隻剩下那日用海綿所有的角質纖維或膠質纖維了。刀用海綿是茶褐色,根據它的彈力、滲透力或抵抗浸漬力的程度大小,可以安排它作各種不同的用途。
這些水螅叢附在岩石上,軟體動物的介殼上,並且附在蛇婆莖上8它們把最輕微的凹凸都鋪平了,有的是擺開來)
有的是豎起或垂下,像珊瑚形成的瘤一樣。我告訴了康塞爾,海綿可用兩種方法來采取,或用打撈機,或用手。後一種方法要使用潛水的采綿人,這種方法比較好,因為不損傷水螅叢的纖維,可以給它保留了很高的使用價值。
在海綿類旁邊繁殖著的其他植蟲動物,主要是形狀很美觀的一種水母。軟體類有各種各樣的槍烏賊,據奧比尼①說,這些槍烏賊是紅海的特產。爬蟲類有屬於龜鱉屬的條紋甲魚,這種甲魚可以供應我們餐桌上一盤又衛生又好吃砌食品。”
至於魚類;這裏有很多,並且很值得注意。下麵是諾絡留斯號的魚網時常拉到船上來的魚:鰓魚類,裏麵有橢圓形、磚石色,身上有不等的藍黑斑點的穌魚,從它們身上帶有雙重的齒形刺就可以認出來。背色銀白的白鰭魚,尾帶小點的赤醇魚,以及錦帶譚魚,像長兩米的寬大套子,在水中間滾來滾去。沒齒穌,完全沒有牙齒,是跟鮫魚相近的軟骨魚。駝峰牡蠣,峰頂是彎的尖刺,身長一英尺半。蛇魚類,像尾色銀白、背上淡藍、褐色胸部帶灰色邊線的海鰻一樣。有光魚,屬鰭科的一種,身上有窄條的金色紋,帶法國國旗的紅藍白三色。長四分米的楔形硬鰭魚;美麗的加郎魚,身上有漆黑的六條橫帶,藍色和黃色的鰭)金色和銀色的鱗。還有團足魚,黃頭耳形豚魚,硬鰭斯加魚,海婆魚,箭魚,蝦虎魚以及我們已經走過的海洋都有的其他千百種魚類。
2月9日,諾第留斯號浮出在紅海最寬闊的一部分海麵上,海麵的西岸是蘇阿京,東岸是光享達,直徑是一百丸十海裏。
這一天中午,在地圖上記錄了船行的方位後,尼摩船長走上平台來,正好我也在那裏。我心中打算,對於他此後的航行計劃如果得不到一些了解,我就不讓他回船裏麵去。
他一看見我就走向前來,很禮貌地送我一支雪前煙,對我說:”
“喂!教授,您喜歡這紅海嗎?您曾充分觀察它所蘊藏偽奇異東西嗎?它的魚類和它的植蟲類,它的海綿花壇和它的珊瑚森林嗎?您曾望見散在海邊的城市嗎?”
“是的,尼摩船長,”我回答,“諾第留斯號是奇妙的最便於做這種研究的。啊!農真是一隻聰明的有智慧的船!”
“不錯,先生,又聰明,叉大膽,叉是不會受損傷的!它、不伯紅海的厲害風暴,洶湧波濤,危險暗礁。”
“是的,,我說,“紅海常被稱為最厲害多風浪的海,如果、我沒有記錯,在上古時代,它的聲名聽來就使人討厭。{“阿龍納斯先生,是的,使人討厭。希臘和拉丁的曆史家沒有說它好,史杜拉賓說,紅海在刮北風和雨季的時期特別難航,特別厲害。阿撿伯人艾德利西是用哥爾藏海灣的名字來寫紅海的,他說有很多的船隻在它的浮洲上就沉役了、沒有人敢在夜間冒險航行。他認為,這海受厲害台風偽控製,處處有損害船隻的小島,不管在海底下和海麵上,‘一點都沒有好處。’”
“很明白,·我馬上說,“那就是因為這些曆史家並沒有在諾第留斯號船上航行過。”
“是的,船長帶著微笑回答,“關於這一點,近代人並沒有比古代入進步。發明蒸汽力是要好幾千百年的時間呢!
誰知道在一百年後,是否將有第二隻諾第留斯號出現呢!
啊龍納斯先生,進步是很慢的呢。”
“真的,·我回答,“您的船比它的時代進步了一世紀,或者好幾世紀。這樣一個秘密要跟它的發明人一同消逝,是多麼不幸:,尼摩船長並不回答我的話。
靜默了幾分鍾後,我問:“船長,您好像是特別研究過這海,您可以讓我知道紅海這名字的來源嗎?”
“阿龍納斯先生,關於這問題有很多的解釋.您願意知道一個十四世紀的史學家的意見嗎?”
“當然願意知道。”
“這位空想家認為‘紅海’這個名字是在以色列人走過這海之後才有的,當時法老軍隊追趕他們到海上,海聽到摩西的聲音就湧上來,把法老軍隊淹沒了①:
為表示這種神奇,變成為鮮紅的海,自後除了”紅海’的稱呼再不能叫它別的名字了。”
“尼摩船長,”我回答,“這是詩人的解釋,我不能滿足。
所以我要問問您個人的意見。”
“阿龍納斯先生,照我的意思,我們要把紅海名字看作為希伯來語‘愛德龍’一詞的轉譯,古代的人所以稱它這個名字,是由於這海的水有一種特殊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