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們做不了這個手術。
眼看沒有一個醫生敢為許媽媽做手術,奕晴著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從打聽到的最後一家醫院走出來,整個人失魂落魄像被人抽掉主心骨,失落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辦?
現在怎麼辦?
難道眼睜睜看著媽媽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嗎?
一想到媽媽的生命危在旦夕,奕晴腦袋裏閃過一陣暈眩,身子晃了晃。
好不容易在馬路旁的長椅上,奕晴看著路過車流,鼻頭一酸,眼淚止不住湧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剛接通,奕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姐,你快回醫院來!媽的病情突然惡化了!”
“你說什麼!?”見向來堅強的弟弟如此焦急,奕晴的腦袋頓時轟的一聲炸開了,一片空白。
掛了電話,她立刻打了輛車,往醫院趕去。
當奕晴趕回醫院時,許爸爸顫抖著雙手,眼眶含著淚,在病危通知書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了主治醫生。
看著父親眼裏的淚光,奕晴的眼淚就要奪眶而出。不過,她偏過頭,強忍了回去。
“醫生,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一個箭步上前,奕晴心急如焚地問道。
“病人的心髒開始出現衰竭現象,我們已經盡力了,現在就要看病人的抑製力,能不能熬過這一關。”搖了搖頭,醫生默默的離開了。
正當許家人陷入悲痛難以自拔時,韓正陽身親疲憊的領著院長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個麵生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四十歲左右,穿著一套做工精致的手工西裝,戴著一副細框的金絲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頗有涵養。
“這是剛從美國回來的閆教授,心髒內科的權威專家,他能給媽做支架手術。”韓正陽向許家人介紹道。
聽他這樣一說,許家人儼然看到了希望。
許爸爸立刻一個箭步上前,哽咽著說道:“閆教授,請你務必要救救我的妻子。”
“病人相關的檢查我已經在飛機上看過了。放心,我對這場手術很有信心。”閆教授信誓旦旦地說道。
“院長,請你立刻準備手術室吧。”他看了看院長,儼然一副命令的口吻。
身為這家醫院的院長,自然不會沒聽過閆教授的名字。那可是心髒方麵的專家,國內多少醫院花重金請都請不來。
院長點了點頭,立刻領著閆教授往手術準備室走去。
“正陽,這次真是謝謝了。要是沒有你幫忙,事情會變得怎樣,我連想都不敢想。”許爸爸緊緊地握著韓正陽的手,百感交集地說道。
“我也隻是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韓正陽謙虛地說,眼角的餘光落在滿眼通紅的奕晴身上。
然而,奕晴卻對他的目光置若罔聞,瞼了下眼,將頭別了過去。
韓正陽嘴唇動了動,想她可能還在氣頭上,於是也沒說什麼,悄悄地轉身離開了。
由於奕晴母親的病情緊急,醫院特意臨時開辟了一間手術室,有閆醫生主刀,親自為她做手術。
幾個小時後,手術室門外的燈終於熄滅了。護士小姐推著許媽媽的病床走了出來。
隻見她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臉上帶著呼吸機,但生命體征還算平穩。
許家人立刻湧了上去。
不一會兒,閆教授也走了出來,如釋重負地說道:“手術很成功。不過,病人仍然需要在ICU病房觀察一段時間。”
“閆教授,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媽一命。”奕晴滿懷感激地說道,眼角有些濡濕。
“你該感謝的人,不是我,而是韓先生。若不是他親自到美國去,再三哀求我,我也不會來。”臨走前,閆教授意味深長地說道。
聽閆教授這樣一說,奕晴覺得十分愧疚。
她本以為,他請來的閆教授來是通過熟人的關係,沒花多少時間精力。卻沒想到韓正陽為了這件事親自跑到了美國,大費周章好不容易才把他請到了S市。
念及此,奕晴對剛剛的態度有了一絲愧疚。
“好了,我還有事,你們好好照顧病人吧!”
“謝謝你,醫生!”
閆教授走後,奕晴轉身開始尋找韓正陽,卻始終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他應該沒有走,在護士小姐的幫助下,奕晴終於在醫院的VIP接待室裏找到了韓正陽。
由於坐了長時間的長途飛機,此刻他早已疲憊不堪。他身子靠在椅子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看著他那刀削般的臉龐上那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她有些不忍於心,於是走上去,抓起邊上的西裝外套,輕輕地覆蓋在他的身上。
正當她躡手躡腳地想要退開時,沒想到卻一把被他抓住了小手。原來從她進來的那一刻,他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