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冬偷偷拿出藏在緊身衣裏的飛刀,緊緊的握在手中,慢慢的向奕晴靠近。
隻要殺了這個女人,再想辦法逃出去,到時候回到幫裏,隻需說是她故意安排被抓,好趁機接近目標,完成任務。那麼她的任務也不算完全失敗。
對於凝冬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意,奕晴渾然不覺。此刻,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讓女兒記起自己,想得自己的身份。
見機不可失,凝冬慢慢的走到奕晴的身後,可是才抬起手,卻發現自己全身酥軟無力,別說動手殺人,就連打手的氣力都沒有,隻能回到床上。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她被人下藥了。
這時,凝冰推門而入,冷厲的目光向她投來。
凝冰向來機敏,凝冬眼裏的殺意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不過,礙於奕晴在場,不想讓母親傷心,他決定暫不提起。
“凝冰你回來了啊?你照顧下你妹妹,我去幫你妹妹做早餐。”奕晴囑咐道。
“好的,媽。”
奕晴起身走出去為凝冬準備早餐了。凝冰緩緩的在牆角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審視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卑鄙。”美雪的嘴巴溢出兩個字,語氣極度不滿。
凝冰的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你以為我會放心讓媽一個人留下來照顧你嗎?不過你放心,這些藥隻會讓你渾身乏力,要不了你的命。”
聽凝冰這樣一說,凝冬轉過頭來,眼睛裏燃燒著兩簇火苗,挑釁的說:“就算你不殺我,也別指望從我嘴裏套出一個字。”
對於凝冬投射來的可以殺人的視線,凝冰毫不介意。反正她現在在他的地盤,量她也翻不出什麼花樣。
他閉了閉眼睛,用認真的語氣說:“你可以什麼都不說,我也沒打算要你說。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傷害你。”
凝冬身子一震。
就算凝冬臉上沒有太多情緒的變化,凝冰也沒有放棄。他從椅子上站起身,緩緩地走到妹妹身邊,用寵溺的語氣說:“記得你從小就喜歡黏著我,像小尾巴似的,甩都甩不掉……”
想起他們小時候發生的一些趣事後,凝冰就朝著著凝冬咧嘴一笑,眼裏滿是寵溺。
看著凝冰包容的目光,凝冬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莫名其妙的,一種複雜的感覺從她心底湧出,讓她說不清道不明。
當凝冬試著去回想自己是否經曆過凝冰所提到的那些事情時,她腦袋裏就傳來一陣劇痛,像被人切開了一樣。
“夠了,你住嘴,別再說了。”凝冬抱著頭,吼出聲來,頭痛越發強烈起來,“我根本不認識你,什麼哥哥妹妹,你別再在我麵前演戲了!”
在凝冬的記憶裏,她從小就在鐮倉幫長大,在接受這個暗殺任務之前,根本就沒見過凝冰。
見凝冬滿臉痛苦的表情,凝冰心下一驚。
他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心急如焚地問道:“凝冬,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就在這個時候,似乎是在樓下聽見了凝冬痛苦的喚聲,奕晴推門而入。
見凝冬痛得五官都緊緊的擰在一起,她趕忙心急火燎地走到床邊,問道:“凝冬,你這是怎麼了?你哪裏不舒服?別嚇媽媽呀?”
“你走開,別碰我!”
即便腦袋隱隱作痛,凝冬依舊甩開了奕晴的手,還是倔強的不讓凝冰碰她。
奕晴心裏如刀割般的一痛,咬了咬唇,難過的說:“好,你別激動,媽媽不碰你就是了。來,先喝點水吧。”奕晴倒了杯水,伸手遞到凝冬麵前。
可是,凝冬卻毫不領情。
他抬起手,猛地一揮,“不需要!我就算死,也不用你們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
奕晴一時不察,水杯裏大部分的水都灑在了她的手背上,頓時燙紅了一片。
“媽,你沒事吧!”看著母親被燙傷的手背,凝冰心疼不已。
“我沒事。”奕晴立刻說,一手捂著傷口,不讓兒子看見自己的傷。
凝冰眉頭皺得死緊,拉開母親的手,看見紅了一大片,立刻不悅的看著凝冬,大聲的喝斥道:“韓凝冬,你究竟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
見兒子仿佛生氣了,奕晴伸手拽了拽兒子的胳膊,勸說道:“這不能怪凝冬,是媽媽自己不好,這水倒了太燙了,才會燙到自己。”
即便被燙傷了,奕晴還這樣護著她,凝冬心裏像被觸動了什麼。
不過,她依舊告訴自己,這一定是他們母子故意演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