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楚方皺著眉頭,眼前的杜遠杜醫生穿得隆重,看他的眼神也讓楚方覺得如芒在背。

“今天可是白主任愛子的婚禮,我在這兒很奇怪嗎?”

楚方白他一眼繞過他準備走,剛剛哭過現在自己的眼睛保不齊還紅著呢,讓他這麼個沒什麼交集的小實習醫生看見像什麼樣子?

“就這樣對待恩人呐?”杜遠雙手抱胸,嘴角的弧度玩味而誌在必得。

“什麼?”楚方回頭看他,這都是些什麼鬼?

杜遠卻猛地逼近,薄唇輕啟,“你忘啦?慕尼黑,黑街,你一個人躺在巷子裏,身邊散著很多歐元和……”

楚方的手緊緊捂在杜遠的嘴上,漂亮的桃花眼緊緊瞪著杜遠,“你……你怎麼知道!”

杜遠久久不出聲,直到楚方感覺到手心被什麼熱乎乎的東西舔了一下,癢癢的,好像是搔到了心頭的一塊兒軟肉上。

杜遠看著楚方臉紅紅地迅速抽回手,一臉痞相,“我說楚醫生啊,你捂著我的嘴,要我怎麼說啊?”

他看著楚方羞紅的臉,就是覺得他還是這樣子好看,“你忘記了嗎?當初那個送你回家的人,還幫你洗了澡。給你後麵的傷口上了藥……”

我再也不想在他身上再次發生像四年前的小巷子裏麵那樣的事情了。

“不過也是,你那個時候一動也不動,害得我以為你魔怔了,還差點送你去醫院呢。”

不過至少這次,他看到我了,不是嗎?而且那麼狼狽的姿態都被我撿到過了,之後,隻會更加容易接近吧?

“小楚醫生啊?沒想到吧?我杜遠也是德國留學回來的呢,還好死不死救了你一命呢。”

杜遠眯著眼,像一隻老謀深算又深情不悔的小狐狸,一步一步靠近著漂亮的彼岸花。

彼岸花小寶寶直覺危險在靠近,但是他卻感覺自己並不想躲開,也無處可躲。

——他連自己那樣都看過了,都不嫌棄自己,那麼自己不過是因為放手哭了那麼一小下下,有什麼可怕被看到的呢?

可是他決計想象不到杜遠腦袋裏裝著的是什麼東西。

“小楚方啊小楚方,你很快就會是我的寶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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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陽光爬進臥室,床頭上的哈士奇鬧鍾安安靜靜,叼著一塊寫著九點四十五分的小牌子賣萌。

潔白的床褥裏麵伸出一隻纖細瘦弱的手臂來,被子被慢慢掀開,露出的雪白肌膚上麵紅色的印痕越來越多,像雪地裏盛開的紅梅。

楚方揉了揉自己的腰,心裏暗暗咒罵姓杜的那位,說什麼問自己要謝禮,實際上就是精蟲上腦!流氓!臭流氓!

楚方一模身邊冰涼的空位,心底咒罵得越發得狠了。臭流氓!整個就是一臭流氓!

他家裏住在三十二層,和別的樓都隔得老遠,也就懶得再穿衣服,一大早的光溜溜地去廚房準備搞點東西吃。

可想而知,廚房裏麵那隻臭流氓眼睛都直了。

臭流氓杜遠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扯來披在楚方身上,過大的衣服更顯得楚方纖瘦細弱,西裝外套遮遮掩掩的,卻也讓人更有想噴鼻血的衝動。

杜遠忍無可忍,一把把這個不懂事的家夥塞進懷裏,“你幹什麼?!一大早的衣服也不知道穿嗎?!”

楚方有點怵這個發火的杜遠,又覺得這樣被抱著也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他輕輕推推杜遠,卻摸到了完全和自己是兩個極端的大塊肌肉,不由地心猿意馬了一下。

“不是……你……你先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有點……有點捕捉不到……”

杜遠悄悄讓開一點,戳了戳楚方的心口處。

“我看到你這裏的那個人影在慢慢消失掉了,所以我決定,要趁虛而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