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我看這群鱉孫的慫樣,就知道上學肯定比殺了他們還難。但對於我這個重生人士來說,誰能有我憋屈,誰能有我憋屈呀?我還能怎麼辦,我也很焦灼。
“大哥,兄弟們穿著校服去學校上課會被隔壁技校那群孫子笑死的……”
我二話沒說轉過頭就開始找保暖瓶,想要砸死這些個不成器的東西,結果就被從窗戶跟前路過的護士長一瞪,也隻好故作鎮定地收回手。
這時,人群裏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子說了句話。
“大哥說什麼就是什麼,下個星期我們就回學校上課。”
其他人立刻附和,沒了異議。
我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抬頭一看,心裏咯噔一下,接著一張無比熟悉的臉入了眼裏。
這個人,就是陸央。
當年的事情打死我都不會忘記。
我老爹當時是第一批下海做房地產,確實賺了不少錢。這個時候國內嚴打涉黑,很多規模小的黑幫都被條子①一網打盡,就留下一些和上麵確實有那麼點關係、開始慢慢洗白的老家夥們。
我當時放棄學業,看著電影裏麵古惑仔各種帥的飛起,心裏又有那麼點想不開,無意發展,竟然也成了個黑社會小頭目。誰知道後來我老爹在和外企的合作上栽了個大跟頭,沒了經濟後盾,一些大佬就瞄上了我老爹手頭下的幾片地,連著酒吧ktv迪廳全被那群孫子給盯上了,之後,我老爹生了一場大病,沒過多久他老爺子就翹辮子了。
你說我媽?
我媽沒多久也陪我老爹走了。然後就剩我一個小白菜,眾叛親離,白手起家,報仇雪恨,重新走上人生巔峰,最後還圈養了了個和我一樣可憐一樣無辜的小白菜――顧沉舟。或許我這個人吧,天生命硬,你看,最後連顧沉舟也被我害死了。
上輩子出現在我生命裏的人,我誰都留不住。
噢,除了一個人,趕都趕不走,這人叫陸央。可能是他存在感太低,也可能我這人天生少根筋,身邊的人來了又去,唯獨他是存在的最久的一個。可是沉舟的事情,我真的對他寒了心。你不明白心髒在劇烈的刺痛中漸漸麻木的感覺,就像全身的血液在寒冷中慢慢流逝,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
恨到每每想起都恨不能飲其血,吞其肉,噬其骨,將世間所有殘忍的刑法統統上一遍,也不能減輕我心底煎熬萬分之一!
然而這一切罪惡的源頭到底是誰呢。
是我。
所以我首先最應該鏟除的,就是自己罪惡的身份。如果不是沉溺黑暗太久,我又怎麼會如此熱愛幹淨澄澈的沉舟,又怎麼會將他囚禁在身邊,以至於遭受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事?
如果不是凝視深淵太久,又如何成為深淵?
我看著一眾殺馬特爆炸頭中,陸央顯得格外紮眼的小平頭,眼色有些沉下來。這麼清俊的氣質,怎麼能和砸斷沉舟雙腿的那個人聯係到一起?明明這麼出色的外表,上輩子的我又是怎麼會忽略他的?真是奇怪啊。
所以我決定了,這輩子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一個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好少年,並且搶在顧沉舟的渣男初戀之前俘獲他!
對了,我特麼怎麼就忘了還有這麼個渣男的??
“虎子,下樓街頭巷子給我買倆地瓜來,其他人都給我乖乖回家,噢,陸央,你給我留下。”
之後我就看到了陸央一雙死魚眼死死盯著我,眼睛裏第一次有了神韻這種東西,似乎散發著無窮的希冀光亮,我見狀心頭一沉,明白事情果然像我想的那樣。
壞事了。
①條子:指警察。
②容衾:這篇文就是扯淡,大家看看就好什麼都別當真,時代背景都是我胡謅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