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要什麼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拿給他,就算他要捅我幾刀,我覺得可能都沒什麼。我把他愛到了骨子裏,寵到了骨子裏,可是他卻連一個好臉色都不肯給我。
每次他一臉無所謂,或是對什麼都無動於衷,又或是對我的強迫麵有譏諷時,我的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就會一齊湧上來,以至於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
我曾經調查過他從小到大所有的經曆,和他各行各業遍布各個地域的極品親戚。在哪上的小學,初中,高中,乃至於沒去上大學後在哪裏打過工?租過哪裏的房子?第一次和男朋友在哪裏吃的飯?在哪個賓館做愛……
等你站到那個位置,擁有一些權利,你就會發現原來了解一個人竟然可以這麼容易。我將所有收集到的顧沉舟從小到大的照片一張張珍藏起來,全部收錄在一間空曠的房間裏,剛出生,滿月,一歲,兩歲……一直到二十歲,每張照片都仔細裝裱好,掛在牆上。
那一次是在他二十一歲生日的時候。我蒙著他的眼睛,牽著手帶他走進去,在沉舟睜開眼睛看到一切的時候,卻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他一邊掙脫我,一邊想向著門外跑去。當時不知道我自己是出於什麼心理,我一把將他抓回來,在那間掛滿了他照片的房間,和他一直做到天亮。
仔細想想,其實除了陸央對他做的那些之外,我做的一些事情,也足以讓他不斷地逃離。所以,首先我是個人渣,其次我是個罪人。
我曾經為了讓他妥協,把他鎖在床頭幾天幾夜,曾經為了羞辱他,把他關在房間裏不給他穿一件衣服,曾經我親手在他麵前,砸碎了背叛他的那個人的雙手,我曾經……
那些事情太多太多了,上輩子不但不覺的,還像是著了魔一樣一遍遍問他,顧沉舟你怎麼能對我的感情這麼無動於衷??
他要麼偏過頭去不說話,要麼嘲諷地笑笑,玩味地看著我的眼睛,依舊一字不發。
就算年齡比他大,身份地位都擺在那裏,可我還是會對他的一舉一動無比上心,無比在意,喜怒哀樂全都被捆係在一個人身上。
我都覺得自己可能瘋了。
怎麼就能,這麼愛呢?
愛到不想任何人看到他,隻想將他綁在身邊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到地老天荒才好。
可是我失算了,就像顧沉舟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就算我有能力把他綁在身邊,也沒有能力一直留住他。
人生多長,我卻隻擁有了與他在一起的十一年時光;人生多短,他被我折磨的隻活了30歲,整日鬱鬱寡歡,死在別人還意氣風發的年華。
“陸央,”我轉過頭看著他,“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有些感情根本沒有先來後到之分,或許,你覺得最早相遇並愛上的那個人,已經與另一個人相識了兩輩子之久呢。”
聽了我這句文藝的牛頭不對馬嘴的話。陸央的瞳孔突然睜大,又突然縮小,不知道心裏早已兵荒馬亂成了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