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級的時候,和班長是同桌。當時總是班長拿第一名,我拿第二名,於是她是大隊長,我是中隊長。
大隊長和中隊長的最大區別,就在於一般舉行儀式的時候,她大聲喊:“賴寧,你是我們的驕傲!”而我站她旁邊,嚴肅的行少先隊禮,她喊不完,我不能把手放下來。
因為少先隊禮,老子恨死了賴寧。
有一天,來了個胖胖的班主任。她在上麵自我介紹,我們在下麵議論紛紛。
班長:“長得真胖。”
我:“這麼胖,燉湯一定很好喝。”
班長:“才吃完早飯你又餓了?”
我:“這麼胖,我一定要得到她。”
胖胖的班主任宣布了一條最新規則,每天都要睡午覺,誰睡午覺不老實,班長就把他的名字記在本子上。
從那天開始,我每天都被班長寫在本子上。唉,老子真想改名叫做獙貅,記我名字的時候,也讓她多寫幾筆。
她越是記老子名字,老子越是不睡,要是早點兒讓老子學會生理衛生知識,就一刀砍斷她臉部肌肉,再一刀割斷她文胸帶子。
我之所以知道她六年級就戴文胸,是一次她又記我名字,我就抓她辮子,被她逃脫,再抓,抓到一根鬆緊帶,大叫:“哇,這是什麼?沒事把自己五花大綁幹什麼?”,
結果她嚎啕大哭。
結果我要喊家長。
媽媽告訴我,這叫作文胸,男孩子不能隨便抓。
我心想:不是說應該抓好文化,文胸也算是文字輩的,為什麼不能抓?
等我長大以後,再一次抓到文胸,悲哀的想,小時候沒有抓好文化啊,現在抓文胸都隻能抓到A罩杯,抓不到D罩杯。
迎接期末考試,終於不用午睡。班長帶了一本課外讀物,《小王子》的繪圖本。她借給全班人看,我就硬憋著,不問她借。
全班人看完了,她在後麵出著黑板報,我偷偷過去:“借給我看看好不好?”
班長:“不借。”
我:“你借我看,我送你文胸。”
班長咬住嘴唇,不理我了。
我惱羞成怒,暗想,這又哪兒觸犯你了!
在期末考試前,胖胖班主任給大家算總帳,所有被記名字的都要在水泥地上打手背。
一個一個被點名,我都做好從早上打到晚上的準備,結果始終沒有叫到我。
我心想,這個胖子,難道真的被我得到了?
期末考試後,就畢業了。
畢業當天,班長送我一個包裹,裏麵有兩樣東西。
一是那本《小王子》繪圖本。
一是那個記名冊。
我打開記名冊,發現密密麻麻的記錄裏,每一天,都有一個名字被圓珠筆塗成一個藍塊。
送我這個東西幹什麼?我莫名其妙。
直到初中,我的智商終於提升到一百以後,有天我才突然明白,那每一天都記錄裏,藍塊下一定是我的名字!
在她交本子之前,把我的名字塗成了藍塊。
我衝回家,翻箱倒櫃,找到了那個記名冊,在最後一頁找到了電話號碼。
可是我打那個電話號碼時,班長已經搬家了。誰也不知道班長搬到了哪裏。
於是在我的記憶裏,班長永遠成為了一個美人。
更重要的是,這把我初戀的年齡,從六年級一下子提升到了大一。
歎氣,這跨度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