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在床上躺了三日,才總算可以下床做些簡單的活動了,這三日可真是悶壞了她,她並不是個文靜的女子,從小爹爹隻要她快樂就好,愛做什麼便去做什麼,從來不給她限製些什麼,便養成了她如今隨性的性子。
因為身體並未完全恢複的緣故,無介安排的醫女總是跟在她身邊,悉心照料著,而且按照無介的給那醫女下的命令,五日之內,隻許在房中活動,不能出門,但能動總比在床上躺著好,白汐試了幾次想要出去,都被固執的醫女攔住,索性收起了出門的心思,反正再忍兩日就是了。
白汐隻是做了簡單的梳洗,頭發也沒有束起來,任它隨意散落在肩上,身上也隻著了一件外衣隨意的披著,坐在桌邊看著手中的《凝幽》,模樣說不出的懶惰,但白汐生的好看,雖然年紀還小,但此刻卻讓人感到一陣純淨而清新的自然之美,這般模樣,的確要比她平日裏那副男兒裝扮和故作男兒的姿態好看的多,這是夜浦臨推門而入時出現在腦子裏第一個想法。
白汐聞聲看向麵前站著的一襲素色衣服的男子,露出一絲疑惑,他那張揚的性子,不是應該穿著顏色豔麗的衣服才對嗎?今日卻是如此低調,竟穿了素色。
但白汐的疑惑隻是一瞬,見夜浦臨神情不像前幾日那般張揚,麵色也不太紅潤,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的樣子,便心下了然,自己前幾日封印了續,府上那位必定已經斃命了,所以他作為府上的晚輩,自然是要著著素服的,而且看他如今的模樣定是府上還出了些事,才弄得如此疲憊,便沒再對之前他的那般無賴之舉耿耿於懷,很是友好的招呼道:“過來坐吧!”
夜浦臨此時已經沒了之前的嬉皮笑臉,臉上隻是很勉強的笑著,坐到白汐身邊,一旁的醫女見有客人,便很知禮的退了出去。
白汐這才問道:“是不是府上出了什麼事?”
夜浦臨點了點頭,卻並未說府上發生的事,而是問道:“怎麼今日不見無介?”
白汐道:“他提前走了,說是還有自己的事情,要七日之後才能找我,我也是再過兩日便要走了。”
夜浦臨一聽說白汐要走了,問道:“你這身體恢複的怎麼會那麼快?我那日看你渾身是血,還以為你可能會看今日你這樣子,向來是恢複了不少了。”
白汐道:“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的身體也不過是些皮外傷而已,再過兩日就會好的差不多了,你不必擔心。”
夜浦臨道:“那也不能讓你一個人,這麼危險,無介有什麼重要的是連你都可以不管了。”
白汐替無介解釋道:“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我都知道,而且我現在也有些自保之力了,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就先不要說我了,我看你氣色很不好,是府上發生了什麼事,能告訴我嗎?我看我能不能幫幫你,就像你當日幫我一樣。”
夜浦臨聽白汐這麼一說心中微微一暖,道:“你們已經幫了我很多了,而且還為了我的事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已經很感謝了,而且也很愧疚,對不起。”
白汐見眼前之人突然這幅姿態,連忙道:“你不要這麼說了,這件事也的確是我的事,不光是為你,隻是有些事情我可能不能告訴你太多。”
夜浦臨道:“我不會多問的,看你受了那麼重的傷,我心裏已經很過意不去了。”
白汐道:“我們不要說這個了,你告訴我,府上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即便我幫不了你,你說出來也許心裏也會好受一些的。”
夜浦臨應了一聲,也不再跟白汐說著那些無用的客套之語,他本就是個直爽的人,心裏的感激或是愧疚,即便說出來也依舊是原來的樣子不會變,但府上發生之事,白汐為了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是有知情權的,而自己也的確需要一個傾聽者,這幾日的忙碌,他也的確是很累,不僅身體累,心,更累。
於是開始說起來這幾日裏的事。
三日前,他聽從無介的要求,安排了自己手中信得過的手下團團圍住了神醫府,不讓他人貿然進去,後來等到他們從裏麵出來,便是無介抱著滿身血跡的白汐,本來擔心想要隨他們一同去的,但府上的管家親自趕了過來,模樣很是焦急,要自己速速回府。
無奈,他隻得跟著管家回了城主府,回府之後,便見府上已經亂作一團,下人都張皇失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