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全場一片寂靜,姬茹才終於停下。
所有人齊齊的望向躺倒在地的五世子,白汐也是一時呆愣,她隻是想,再不反擊便會被姬茹衝破了《萬象包羅》的壓製,到時在場的人怕是都沒了活口,卻不想《秋風掃葉》竟然誤傷了撞上來的五世子。
沒了姬茹跟白汐的兩種爭鋒相對的樂聲,在場的人也都終於回過了神,高座上的太子板著一張臉,威嚴的聲音:“還不快扶五世子下去,立刻召太醫前來。”
一聲令下,立刻有人上台從地上扶起五世子,帶了下去,這時候,所有的目光齊齊聚在了白汐身上,白汐心下暗道完蛋,卻隻能硬著頭皮迎接災難的來臨。
果然,太子見五世子被扶了下去,目光冷冷的掃向白汐:“來人,把這重傷五世子的人帶下去,打入天牢,聽候問審!”
立刻便有兩個著著鐵甲的侍衛走上前來,押著白汐下去,被押下去前,白汐看向無介,卻見他隻是緊皺著眉頭看著白汐,沒有任何動作,白汐心下突然有些難受,不是說有他在,就不用怕了麼?這時候看著自己被押走,卻什麼都不做,不管不問。
白汐一路被侍衛押進大牢,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可是轉念一想,其實,無介不欠自己什麼,即便是報答之前在紫月城的救命之恩,他已經救了自己那麼多次,早就還清了,剛剛的情況,不管怎麼說,自己傷了五世子是真,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即便無介想要救自己,也是無能為力。
本來想著,能夠在所謂的樂師交流上不丟人現眼就夠了,卻沒想到,臉是沒丟,卻遇上了幽之力,被丟進了大牢裏。雖說起因是納蘭琉玥故意針對自己,但這種結局怕是她也沒想到的。
牢房裏很冷,地上很髒,隻有些鋪在地上的雜亂的稻草勉強能夠坐下去,押她進來的侍衛顯然很不懂得憐香惜玉,牢房一開,直接把她人了進來,重重的關上了牢門鎖好,畢竟他們也是知道,白汐犯得可是傷害皇族的死罪。
白汐被關進牢房時已是晚上,八月份的晚上也不是特別寒冷,好在白汐現在的體質已經有了明顯的改觀,隻要不被外來寒氣入體,一般也不會出現寒症了,而且有浮影聖螺和小離,調息也很方便,所以這一晚,坐在幽暗的牢房裏,白汐還是好好地挺過來了。
第二日上午,牢房的門被獄卒打開了,白汐本以為會是來提審自己的,卻不想走進來以為衣著華貴的男子,白汐一看,立刻想起來,這不正是昨日見過的越國太子麼?也正是他一句話,白汐才被押進了大牢。
出於本能,白汐見到他難免有些害怕,連忙站起身來行禮,心下卻是在猜測著,他堂堂太子,屈尊降貴來牢房做什麼,即便是問審,也應該是來人將她帶去堂上才是。
隻見越國太子一揮手,遣退了身後其他人,隻剩下白汐與他二人,這才對白汐道:“你叫白汐?”
白汐不知他的用意,隻得點了點頭。
又聽他語氣波瀾不驚:“你不是樂師?”
雖是疑問的口氣,白汐卻是聽出了不容置疑的肯定,當下心中一緊,沒敢說話。
“本宮已經命人查了,黎國並沒有你這麼年幼的樂師,也沒有一個叫做白汐的樂師,更沒有以小螺為樂器的樂師。”
太子說完,眼神淡淡的掃著白汐,白汐此時心中緊張,卻不敢多說一句,便又聽見他道:“本宮知道,你昨日會出現在五弟的大婚上,是五王妃的意思,隻是不知你與五王妃是不是如你們所言的那般要好,你入了這裏之後,那五王妃似乎並沒有保你的意思,甚至直言要本宮秉公辦事。”
這場談話,自始至終都是越國太子在說,還是不是的看看白汐的反應,白汐極力緊繃著神經,不表現出一絲情緒,越國太子卻是突然轉移了話題,盯著白汐的麵紗:“你為何一直蒙著麵紗?都入獄了,還不取下來?”
白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蒙住自己的麵紗,連忙解釋道:“小女生來臉上有塊胎記,模樣不堪入目,唯恐嚇到別人,便自小蒙著麵紗,未曾離過。”
白汐這時候如此緊張這麵紗,實則是想著,若是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出獄,即便是硬闖,也是要出去的,小舅還沉睡著,等著自己喚醒,身上還帶著已經收集到的幽之力,決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所以不管怎麼說,她都不該是埋沒在這牢獄當中的,所以這麵紗,就是在自己逃出去之後,以免被畫了畫像遭到通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