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指纖細,白如蔥指,哪受得了這種刑罰。白衣女子緩緩拉動拶指,那一根根木板越來越緊,壓迫纖纖玉指,十指連心的痛讓千千苦不堪言,額頭上冒出了冷汗,白衣女子見她還不開口說話,越加用力。
有句俗話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千千此刻隻要能說句話證明自己的身份,就不會受到這刑罰。
每一次呼吸都那麼痛,牽扯著心髒,她感覺自己的手指仿佛要被夾碎了,痛到了極致!
“說,誰派你來的!”左邊的白衣女子冷聲問,麵目表情,似個冰人。
千千搖頭,意思是:沒有人派我來,我就是穆千千。
她的搖頭在白衣女子看來,就是死鴨子嘴硬,不肯供出背後主謀。右邊的白衣女子冷笑,加大了力道,“你若再不說,你這雙細皮嫩.肉的巧手可就廢了。”
尤昌一直坐著,冷眼看著這一幕不說話,這樣的場麵仿佛司空見怪了。千千咬著唇,鮮血流滿嘴唇,她的聲帶,她的舌頭都被腐蝕了,她怎麼可能說的出話,在這疼痛的極致巔峰,千千靈光一閃,用力張開嘴巴,讓她們好好看看她的口腔內!
左邊的白衣女子注意到了,微微一愣,隨即放下拶指,稟告道:“皇上,此女沒有舌頭。”
悠然自得的尤昌一驚,快步來到千千麵前,見千千口腔內一片腐爛,尤昌眯眼,嘖嘖道:“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讓你說出背後主謀了麼?”
尤昌直起身子,嘲諷俯視道:“筆墨伺候。”
白衣女子將筆墨紙硯放在千千麵前,尤昌道:“寫下主謀的名字,朕可以饒你一命。”
千千的雙手血淋淋,現在還顫抖著,看著這筆和紙,她好希望自己會寫這個時空的文字,這樣一來,她就能證明自己,可是……此刻,她體會到了一個文盲的痛苦。
千千忍著劇痛握住毛筆,她不會寫,隻能靠畫,她的畫工並不好,但是她會盡自己所能!在他們的視線下,千千畫了這樣一幅畫。
一個男子坐在轎子上,一個女子從天而降,畫完,千千指著畫上的女子,再指了指自己,用這舉動告訴尤昌:我就是她。
千千再指了指轎子上的男子,又指了指尤昌,用舉動告訴尤昌:他就是你。
尤昌一愣,他看懂了千千畫的什麼,是他們相遇的場景,穆千千就是從天而降的!難道說,這個被毀容的女子真的是穆千千!藏在龍袍中的手忍不住發抖,害怕自己傷害的女子真的是自己心中的小仙女。
不,不可能,怎麼會是千千!千千從天而降的事情整個大尤國都知道,此女知道也不為奇!
“為了騙朕,你準備的相當充足,隻可惜,朕是不會上當的!”
尤昌看了眼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會意,壓著千千,不顧她的反抗,脫下她的鞋襪,看到她的雙足,白衣女子驚訝,這女子竟然沒裹小腳!
驚訝過後,白衣女子將拶指按在千千腳上,她們並不急著行刑,壓住她肩膀的白衣女子道:“你若供出背後指示者,皇上不僅會饒了你,還會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何必跟好日子作對。”
千千痛哭搖頭,她真的是穆千千,真的是!為什麼沒人信她!她心裏好苦,好委屈!到底怎樣才能讓尤昌相信自己!
千千一遍又一遍問:我到底該怎麼做,到底該怎麼做!
白衣女子搖頭,“冥頑不靈。”
音落,白衣女子狠狠拉著拶指,細嫩的腳趾在小小的木板間由白變紅,千千雙手握拳,指甲陷入掌心,突然,她一把抓住尤昌的腳,抬眸,淚眼婆娑看著他。
她在心裏說:我是千千,尤昌,我真的是千千,求求你,相信我!
她的眼神擾亂尤昌的心,這雙眼睛有著神奇的魔力,看著她的眼睛,尤昌的心軟了,感覺告訴他,眼前的女子就是穆千千,理智告訴他,不要被她迷惑了,千千怎麼可能變成這個模樣!
在雙重刑罰下,千千沒能堅持,暈了過去。白衣女子道:“皇上,此女已暈厥。”
看著奄奄一息昏迷在地的女子,他心裏竟升起萬般憐惜,“關入暗牢房。”
白衣女子拖著千千要走,尤昌忍不住再說了句,“將她的傷治好。”
白衣女子們一愣,麵麵相覷。皇上何時對囚犯這般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