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蠻夷的第一個夜晚,楚子喬就成了個大熱狗,在擁擠與左擁右擠之下,進入了淺眠的夢鄉。
楚子喬這一覺睡得並不怎麼踏實,而且她能感覺到,素白和憐兒都睡得不踏實,不過三個人都僵硬的躺在床上,誰也不曾說一句話。
模糊之間,楚子喬感覺自己左手邊的位置空了出來,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微微亮了起來,看著起身的素白,楚子喬輕聲問,“起這麼早?”
素白回眸一笑,順手在她的臉蛋上摸了一把,“我有事,今兒要去一趟蠻夷皇宮,你接著睡吧,午飯前我會趕回來的。”
“那我的事情呢?”楚子喬可沒忘了昨兒素白說,要幫她看著憐兒的事情。
捏了捏她的鼻尖,長眼瞥了一下背對著她們的憐兒,素白若有所指的道,“放心,我一會便去交代。”
楚子喬點了點頭,正要倒下繼續躺一會,又聽素白的聲音再次響起,“喬兒,你不問問我去皇宮幹嘛麼?”
抬眼對上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楚子喬的心,又開始疼了起來,如果素白什麼都不說直接走的話,她可能也不會往素白去見柳清然的事情上想,可是現在,素白的表情已經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想來素白也是不想騙她,才如此的欲言又止且兩麵為難吧?
摸了摸他的手心,以示意自己很好,“素白,我不求從你身上知道他的什麼,但是我希望,他也無法在你的身上知道我的什麼。”
楚子喬心裏很清楚,這是一場誰進來誰受傷的戰爭,本來夾在中間的素白就是無辜的,她不想看著素白兩麵為難。
其實就算她不說,想必素白也不會告訴柳清然,她現在在他這裏的,她現在這麼說,無非是讓素白覺得好過一點,無非是讓素白覺得,他並不虧欠她罷了。
‘叩叩叩——!’敲門聲打斷了屋子裏片刻的安靜,素白轉身開門,竟然是已經收拾妥當的邱鏡湖。
沒等素白先開口,邱鏡湖便十分客氣的開口,“素當家早。”
素白含笑點頭,“邱公子早。”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有些不解的問道,“不知道邱公子起這麼早,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麼?”
“昨兒答應了憐兒,今兒早上陪她出去走走的,不知道憐兒可起了?”
“鏡湖哥哥,麻煩你等憐兒一下。”根本沒有睡的憐兒起身,柔柔的一邊喊著,一邊開始穿衣服。
聽著門口的對話,感覺到裏側人兒的起身,楚子喬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昨晚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先行一步了。”素白側眼睨了楚子喬一下,笑著走出了房間。
素白走後,似乎房間一下子安靜了起來,邱鏡湖靜靜的站在門口,憐兒也不說話的梳洗打扮著。
躺在床上的楚子喬看著憐兒那精心打扮的樣子,心裏不是不詫異的,不過想著素白臨走那別有深意的笑容,她便閉上眼睛繼續打盹了起來,反正素白會派人跟著憐兒的,邱鏡湖暫時來看還是安全的。
再次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分了,楚子喬起身稍作整理的打開房門,本想下樓去找湛藍與司贏一起吃飯,卻在木質的走廊裏,聽到了一些她正在極力想要去忽視的事情。
“哎?你聽說了麼?咱們的駙馬不僅溫柔體貼,而且奮勇善戰,聽說咱們的王很是中意啊!”
“當然了,沒點本事,如何能當上咱們的駙馬爺?”
“不過我聽說,咱們的駙馬爺好像是中原人,曾經還是哪裏的王爺呢!”
“聽你說的,還真是想見見咱們的駙馬爺了!”
“你急什麼?我聽說今兒晚上咱們王將這客棧裏的戲台子給包了下來,沒準你晚上有幸就能看見公主和駙馬了。”
“切,你也說了是包下來了,都清場了還上哪裏去看?”幾個壯漢的聲音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楚子喬呆呆的站在原地,剛剛那些話並沒有隨著那幾個人也一起消失,而是不停的徘徊在她的耳邊,刺激著她身體裏的每一處細胞。
同樣打算上樓來找她的司贏也將剛剛那幾個人的話聽進了耳裏,此時站在不遠處的他,看著把著圍欄呆愣的楚子喬,心說,看來這個丫頭是已經猜到了。
沉了口氣走到她的身邊,想要伸手輕輕拍上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可舉起來的手臂卻在半空之中僵硬著,不知道是該收還是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