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憐兒已經進入了半瘋癲的狀態,聽了楚子喬的話,想了半天,才順著說了下來,“是我殺的,我殺的,我殺了我的父親,不過我值得,我的鏡湖哥哥回來了,他回來了!”
事情已經按照了自己的預計發展到了尾聲,可是楚子喬卻是半分的開心也沒有,也許憐兒本身並沒有錯,她不過是太愛邱鏡湖了,這份一直埋藏在她心底的愛,久而久之成了她的夢魘,使得她終於變成了夢魘的傀儡。
憐兒一邊哭一邊笑,忽然仇恨的盯著楚子喬,“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之後,我便能和鏡湖哥哥永遠在一起了!”還沒等她的話說完,身後便忽然襲來了一個身影,那個身影先是將地上的楚子喬抱在了懷裏,隨後一掌拍向了憐兒的胸口。
憐兒一心都在楚子喬的身上,哪能想到身後還有別人?一口血吐在了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本來應該已經昏迷,此刻卻抱著楚子喬的邱鏡湖,淚眼模糊了起來,“咳咳……咳咳……怎……怎麼,會這樣……”
楚子喬歎了口,“憐兒,你當真是被情愛迷瞎了雙眼,你仔細看看這個人是誰!”伸手撕開那人臉上的人皮麵具,一瞬間,素白那絕色的容顏便暴露在了空氣之下。
素白被撕扯的力道疼的嘴角一抽,“你這是過河拆橋?”
“怎麼,怎麼會這樣?”憐兒止不住的後退,一直到後退到了衣櫃上,才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得,伸手打開了衣櫃的木門。
櫃門裏,一雙絕望帶著痛惜的眼睛,此刻在死死的盯著她,憐兒看著那雙眼睛,終於腳下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是楚子喬不想見到的,無論是什麼樣的結局,楚子喬都不想親眼去看,轉頭讓素白解開了櫃子裏邱鏡湖的穴道,便先行一步走出了房間。
素白解開了邱鏡湖的穴道,又看了看地上已經沒了生氣的憐兒,歎息了一聲,同樣轉身走出了房間。
“素白,你說,是我太過殘忍了麼?”看著那扇又被素白關上的房門,楚子喬站在走廊裏歎氣。
素白轉身走到楚子喬的身邊,眼裏沒有半點的感情,隻是輕輕的勾了下唇角,“一個擁有著秘密的人,就算得到了她想要的,又何嚐能幸福?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我倒是覺得現在憐兒才是真正的鬆了口氣。”
對於素白的話,楚子喬並不否認,如果憐兒要不是對殺了自己父親的事情愧疚在心的話,她是不會順著自己的話說下去的,其實這次楚子喬能讓憐兒成為那個代罪羔羊,賭的就是憐兒對自己父親的愧疚,因為隻有她心懷愧疚,才會對她的引到毫無反駁,而最終沒有將幕後的黑手給說出來。
也許這對邱鏡湖來說是最好的結局了,雖然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真正的凶手是蠻王。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楚子喬就那麼直直的盯著那扇門移不開眼睛,素白好笑的站在一邊,有的時候他是真的不了解這的丫頭了。
狠決的時候,是男人都比不過的絕情,心軟起來,是女人都少有的婦人之仁,他一直以為人隻能活在一種的極端之下,直到認識了楚子喬,才發現她竟然可以在兩種至極的感情之中,生活的如魚得水。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那扇關著的房門再次被人打開,邱鏡湖雙眼無光的走出了房間,在看見楚子喬的時候,淡淡的說了一聲,“我明日會啟程回豔陽國。”便朝著司贏的屋子走去了。
也許是邱鏡湖的反應太過平靜了,楚子喬與素白對視了一眼,雙雙進入了房間。
血的腥甜,彌漫著整間屋子,此時的憐兒已經毫無生氣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素白走過去檢查了一下憐兒脖子上的傷口,淡淡的對著楚子喬道,“這傷口是裏深外淺,看樣子是自殺了。”
直視著憐兒那雙死不瞑目的眼半晌,楚子喬才蹲下身子伸手閉上了她的眼睛,看來憐兒並不是沒有良知的,隻是入魔的太深了而已。
也許每段感情的每個人,都會是另一個人心裏的魔,它盤根在一個人的心裏,或是讓你悲傷,或是讓你喜悅,或是讓你重生,或是讓你萬劫不複。
可無論怎樣的結果,我們不能說那個魔的對錯,要怪,隻能怪自己愛的太深。
畢竟,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