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素白還在樹下站著,楚子喬趕緊起身張望,這一看之下,除了附近隨著微風擺動的柳枝以外,哪裏還有素白的身影?
一眼便看出她心思的露先生微笑道,“素白已經先去宴席大廳了,一早就離開了。”
“露先生,你總是這樣窺探我的隱私,很沒人權哎。”楚子喬撇嘴,和這老狐狸在一起,她總感覺自己像是個透明的,無論想什麼做什麼,均逃不出他的眼睛。
露先生搖著扇子,笑的頗為奸詐,“你這個小丫頭,總是嫌我礙事,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司贏他們能不能平安抵達,或者柳清然的那個生死劫了?”
楚子喬點頭,“當然想。”
露先生神秘一笑,“不過我現在還不能說。”
楚子喬,“……”她敢發誓,這個露先生就是上帝派來玩她的,總是這樣的吊人胃口,簡直是可恨至極。
遠處傳來了悠揚而漫長的鑼聲,露先生起身朝著那處鍾聲的來源眺目一望,楚子喬當然也知道是開席的信號,正要也跟著起身,卻見露先生側目一笑,“丫頭,如果我要是你的話,今兒這場宴席,還是不去的為好。”
“露先生,您又想說什麼?”楚子喬嘴角直抽,她就說應該離露先生遠點,不然她早晚會被他弄出心肌梗塞。
再起抬眼望了望西邊的某一處,露先生意有所指的自言自語道,“今兒我掐指一算,西邊多生貴人,看來一會要去西邊瞧瞧,看看到底是哪位貴人,竟然能集齊天時地利人和,五行所於一身。”
然後,露先生就走了,扔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很瀟灑的就走了。
楚子喬知道露先生雖然平時看似不正經,但是他的每一句話都是有所指才會說出來,抬眼看了看露先生剛剛眺望的方向,楚子喬歎了口氣,反正她對什麼宴席之類的活動也不太感興趣,不如就順著露先生的意思,去西邊走走也好。
本來楚子喬以為露先生給她指的地方是秘密的書房,或者是一些其他比較隱秘樹林之類的地方,可她沒想到,她走了半天,出了一些零七八碎的院子以外,並沒有看見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莫不是露先生這次當真是抽風,所以隨便的一指?
楚子喬無奈的抬頭望了望一處樹梢,起身飛上樹梢,正想找個地方坐一會,卻在上到樹梢的同時,才發現就在她的不遠處,有一處院子張燈結彩,紅紙剪喜,而在那屋子的不遠處,正有一群小丫鬟在進進出出的忙活著什麼。
今兒這宮中結婚的之中一位公主,所以就算楚子喬沒有看見新娘子,也猜到了那裏就是今晚的新婚寢宮。
難道說露先生讓她過來,就是為了這新婚的寢宮?
楚子喬一時間陷入了迷茫,就算露先生知道她和柳清然的關係,也絕對不會多管閑事到這個地步,而且露先生未卜先知,楚子喬毫不懷疑露先生一定清楚希珍娜與柳清然的成親,隻是為了一場交易罷了。
那麼,到底這露先生在打什麼主意?
心想之際,隻見剛剛還算是比較安靜的院子裏,忽然放起了爆竹,然後院子裏首院的宮女集體下跪,並且齊聲喊道,“恭迎駙馬——!”
聽著小丫鬟們的聲音,楚子喬便看見了仍舊一身白袍的柳清然走進了院子,他的步子還是那樣的穩,看樣子並沒有喝多少酒,在柳清然的身後並沒看見總跟在他身邊的魅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排隨性的太監。
一直到柳清然進到了喜房之中,院子裏的太監和宮女才一一退去,隻留下了一處安靜的院子,與一道緊閉的房門。
雖然柳清然與希珍娜大婚的目的她心知肚明,可站在樹上的楚子喬見柳清然進到喜房的那一霎間,心裏還是泛起了層層的漣漪。
愛就是每個人心裏的一道坎兒,無論是再堅強與理性人,在這道坎兒上都會跌倒,當然楚子喬也不例外,就算她大度到可以放任柳清然以結婚為目的的達成聯盟,她也無法對於柳清然與另一名女子走進喜房而無動於衷。
她告訴自己,反正也沒有找到露先生口中的那位‘貴人’,倒不如去喜房那邊看看也好,最起碼看了她才能放心,不是不相信柳清然,而隻是讓自己莫名的煩心,稍微的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