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喬費力的將他拉到了岸邊上,見他終於緩過了氣,自己便也累的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傲鷹起身,並且轉身就走,既然他輸了,那麼他便沒有必要再繼續的留在這裏。
“你等會。”楚子喬叫住已經轉身的她,在他回頭的瞬間,挑眉笑道,“既然你輸了,是不是我就成了你的債主了?”
傲鷹一愣,這才想起剛剛楚子喬的話,無奈的擰緊了眉頭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糾結二字直挺挺的表達在了身上。
“大男人敢作敢當,你這表情是打算反悔?”楚子喬根本不管傲鷹怎麼糾結,反正他剛剛要殺她的時候,不是也沒把她當成個女人麼?
傲鷹活到這麼大,從來就沒見過這樣的女人,無賴又難纏,不過他現在畢竟是輸了,而且他也不喜歡和女人打交道,為了能讓楚子喬閉上嘴巴,隻能忍無可忍的扔出一個字,“說!”
“那麼凶幹嘛?凶了我就怕你了? ”楚子喬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反正我也不是找不到你,你隻要記得答應我一件事情就行了。”
傲鷹本以為楚子喬會問他是誰派他來的,畢竟無論是誰,都想知道背後那個想殺了自己的人是誰。
對上傲鷹探究的目光,楚子喬笑的不疼不癢,“是不是對於我沒問你是誰派你來的,很驚訝?”
傲鷹不說話,依舊洞悉的看著她。
抖了抖濕透的裙子,楚子喬走到他的身邊,在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停下腳步小聲又帶著某種莫名笑意的道,“秀紅的事情做得漂亮。”說罷,直接朝著營地走回,不再多做停留。
傲鷹身子一僵,看著楚子喬背影的眼神,流露出了一種深邃的探究。
其實楚子喬根本不知道秀紅的事情到底怎麼樣了,她隻是本能的猜想,既然傲鷹現在跟在了希珍娜的身邊,那麼就證明那個秀紅已經死了,而且傲鷹那次的出手應該很少漂亮,不然希珍娜不會趁著現在讓傲鷹對自己出手,既然希珍娜相信了傲鷹,就證明傲鷹有那個能力說服希珍娜,讓希珍娜以為傲鷹會殺掉自己,並且漂亮的滴水不漏。
至於她為何會對傲鷹那麼說,其實不過是為了嚇一嚇他而已,讓這個男人在心裏上覺得她不簡單,不敢再明目張膽的出手罷了,畢竟不是每次她都這麼好的運氣能碰上有水的地方。
柳清然坐在馬車之中,早就已經失去了耐性,不停的朝著窗外望去,心神不寧的一個字都沒能看進去。
一直到楚子喬上了馬車的時候,他的心才算是平穩了下來,不過抬眸看著她一身濕透的樣子,修長的眉再次皺了起來。
“誰?”
楚子喬笑,柳清然就是柳清然,見她這樣,根本不問出了什麼事情,而是張口就問誰。
見她不語,柳清然上前一邊幫著她脫掉已經濕透的衣服,一邊緩了緩口氣繼續試探的問,“希珍娜?”
燭光中,映照著他擔憂的俊顏,楚子喬不答反問,“如果要是她呢?”
柳清然失笑,“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何來的如果一說?”
楚子喬有些失望,“隻是想知道你會怎麼處理罷了,不想說就算了。”
一時之間,馬車裏的氣氛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了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直到楚子喬換上了幹淨的衣衫,靠在馬車的一邊想要打個盹的時候,才聽見柳清然的聲音,悠遠的飄了過來,“也許從一開始,我同意成親就是一個錯誤,如果當真是她的話,我會毫不猶豫選擇你的安全,而不是用你的性命來成就我的大業。”
他的話那麼淡,淡到似乎風一吹就散了,可就是這樣的話,卻讓楚子喬冰涼的四肢逐漸溫暖了起來,睜開眼睛,朝著他淡淡的一笑,“想多了,隻不過是一張眼生的麵孔,我困了,先睡一會。”
她到了最後,還是沒有告訴他真相,就好比她不想再因為自己親手去摧毀掉他辛苦籌建的一切心血一樣,虧欠一個人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有那麼一次便足以,而且她到不畏懼希珍娜的一些小手段,況且就算解決掉了希珍娜,封地還有一個安夢月在等著她,如果她什麼事情都要靠著柳清然的付出才能得到安穩的話,那麼這份安穩她寧可不要,她楚子喬從來不是一個畏縮在男人身後,享受榮華富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