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安夢月什麼了?”楚子喬終於聽到了裏麵的問題,韓彩熹從來不會汙蔑任何人,如果他親口說出安夢月的名字的話,就說明安夢月曾經一定來找過他。
韓彩熹隨意一笑,俯身坐下,像是訴說家常一樣,不緩不慢的道,“早在沒去西柳之前,她便來找過我,隻要你死了,那麼我便能活下去,或者說能多活三年,嗬嗬……你信麼?”
看著韓彩熹有些灰白的臉色,楚子喬收起了身上的輕鬆,“你生病了?”
“老毛病了,遺傳病。”韓彩熹依舊笑著,“多可笑啊,我可以就得了天下黎民,卻獨獨救不了自己,不過這樣也挺好,太長的人生就會無趣,早些結束多好啊。”
“你……”楚子喬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見坐在自己對麵的韓彩熹一口血吐在了地上,那鮮紅的液體噴濺在他的麵頰與衣領上,像是盛開了一朵嬌嫩而新鮮的玫瑰。
“彩熹!”楚子喬一驚,趕緊上前抱住他開始輕晃的身子,“你到底怎麼了?”
擦去了下巴的血珠,韓彩熹依舊麵帶笑容,“原來鶴頂紅的滋味也不過如此麼。”
“韓彩熹……”楚子喬一陣暈眩,“你這又是何必?”心忽然的疼了起來,楚子喬拉著他,將他放在了床上,她一直知道韓彩熹這個人便是極端的一個人,可是她沒有想到,韓彩熹竟然選擇了這樣極端的方法來保護她。
她死了,他能活,所以他才會極端的認為,他死了,她便能活了。
“有何不值得?”韓彩熹再次輕輕的咳了起來,緩過了一口氣,微微喘息道,“楚子喬,到了現在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愛著你的,如果說我愛你,我卻總是忍不住想要殺了你,可如果我不愛你,為何到現在我還無法動手?”
看著那再次從他唇角流出的鮮血,楚子喬伸手捂住他的嘴,“彩熹,你別說話了,我帶你去看大夫,你忍一忍。”
韓彩熹拉下她的手,搖頭,“鶴頂紅,無藥可醫,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楚子喬怒,真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韓彩熹,你想沒想過,你死了的話,你身下跟著你吃飯的人要怎麼辦?你覺得你死了可以了?你覺得安夢月不會對付你的產業,你身下的人麼?”
韓彩熹一愣,忽而自嘲的一笑,“放不過便放不過,對付便對付吧,不過楚子喬,你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不然我死都不會瞑目。”
楚子喬恨特不成鋼的看著他許久,忽然問道,“安夢月到底讓你幹嘛?”
“……”
“你倒是說啊!”
“咳咳……間隙開你和柳清然,實在不行,殺之……”
間隙,間隙……楚子喬撓頭,眼睛豁然一亮,既然她救不了韓彩熹,就要保住韓彩熹那些經營了多年的東西,不能讓韓彩熹在死了之後,讓安夢月有借口撿了便宜。
垂眸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韓彩熹,楚子喬忽然一狠心扯開了自己的衣服,然後翻身上床,將韓彩熹拉起來,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做出了一副通奸的假象。
壓在楚子喬身上的韓彩熹,忍著鑽心的疼痛,看著自己與楚子喬纏繞在一起的發絲,勾起了一抹微笑。
“楚子喬,你這是何必?”
“廢話,當然是為了保住你的家產,不就是通奸的假象麼。”楚子喬翻白眼。
“楚子喬,如果有來世,我定不會再讓你從我的身邊溜走,無論用什麼樣的方法,都會將你死死的囚禁在我的身邊,哪怕是下黃泉……”
“韓彩熹,你的愛情太過變態了,如果你想要來生追我,麻煩你正常點。”
“嗬嗬……”韓彩熹輕輕的笑了一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他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深深的歎了口氣,伸手攏了攏他身上的衣服,現在她終於知道韓彩熹眼裏那抹總是糾結的光了,原來就是因為這個。
韓彩熹,如果要是無關愛情的話,你贏了,因為你的死,讓我疼了……
可這句話,你卻永遠的都聽不見了……
再見,韓彩熹……
再見,韓狐狸……
安夢月,楚子喬咬牙,咱們的賬還沒完,我本來一直顧忌著你的身份,但你卻一旦挑戰我的底線,這次我的底線終於崩塌了,我既然疼了,你也別想再有安寧的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