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男一直跟著蘇黎。快到家了,蘇黎還沒有擺脫他。
你說,跟他講道理吧,他傻乎乎的,根本講不通。你攆他吧,他就跟一塊狗皮膏藥一樣,緊緊地粘著,怎麼甩都甩不掉。問他家住在哪兒,他也說不清。
蘇黎看著眼前的這個燙手山芋,心裏不禁埋怨起那個介紹人來:自己真的就那麼差,以至於她給介紹了這麼個人?
她很後悔,不該為了刺激鄭自塵而真的跑去相親,現在招來這麼一個大麻煩,可咋辦呢?
不能真的把他領回家吧?
雖然這樣確實更能刺激鄭自塵,但是那也得是個正常人吧?像他這樣的帶回去沒得丟人現眼還差不多。
蘇黎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眉頭也越皺越緊。
突然,她眼睛一亮,有了!
她可以去找那個介紹人啊,據說是她二姨的一個親戚。
蘇黎剛剛還陰雲密布的臉色霎時放晴。她朝相親男一揚眉:“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相親男啥也沒問,緊緊地跟著蘇黎朝前走去。
蘇黎先拐到她二姨家,向她二姨打聽了介紹人的住址,然後便帶著相親男來到介紹人家。
她把相親男丟給了介紹人,臉色不怎麼好看:“他非要跟著我回家。這算怎麼回事?你把他送回家吧。”
介紹人也知道自己這事辦得不地道,陪著笑臉連聲道:“好的,好的。”
蘇黎像是甩掉了一個沉重的包袱,現在是渾身輕鬆。
她回到家的時候,鄭自塵正坐在門前的矮凳上擇豇豆。見蘇黎回來了,神色如常地跟她打招呼:“你回來了。”
“嗯。”蘇黎一邊回答一邊抬眼悄悄地觀察鄭自塵的表情,然後她又有些失望地垂下了眼簾。
鄭自塵並沒有如她希望的那般失落或是傷心什麼的,他一切如常。
反倒是她自己心裏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稀飯我已經燒好了,等下把菜炒了就可以吃飯了。”鄭自塵接著說。
“好。”蘇黎接過他手中的菜籃子,轉身進屋去了。
不一會兒,豇豆那特有的清香飄了出來。鄭自塵搬著矮凳進了屋。
二人坐在圓桌前吃了一頓無言的晚餐。
等到蘇黎放下碗,鄭自塵起身收拾了碗筷拿去洗。
蘇黎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圓桌旁,低頭沉思。
她也摸不準鄭自塵到底對她是個什麼態度。如果順其自然的話,不知道鄭自塵能拖到什麼時候。她是不怕人說三道四,可她怕別人說他啊!而且總這樣拖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也不知道今天她去相親的事對他到底有沒有觸動。
不行。明天,得找他好好談談才是。
第二天一大早,蘇黎起床後並沒有看到鄭自塵。圓桌上放著一張紙條:早餐在鍋裏。
她洗漱之後,來到廚房。爐子上放著吊鍋,上麵一層的蒸籠裏放著兩個包子,應該是他早上出去剛買的。鍋裏的紅豆稀飯還熱騰騰的。
蘇黎心裏暖融融的,鄭自塵是一個可以相濡以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