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想什麼就特麼來什麼,當桂狐狸轉角看到某雙墨瞳睜得大大的朝他卟呦呤一閃,登時當場愣住,一眨不眨地站在原地瞅著她。
那是個體型偏瘦的家夥,孤零零地蹲在牆角,雙臂抱膝,一副被殘忍拋棄的喪家貓模樣。身上寬大的灰布衣並不合身,墜拉在兩側,露出嫩白精致的鎖骨。頭發亂糟糟的,貌似幾日沒梳洗了,透過淩亂的發絲還是可以瞄見她漂亮的臉蛋,特別是那雙星夜般炫目的墨瞳,尤為憐人。隻不過她此時渾身髒兮兮的,沾了不少泥漬灰塵,簡直像是從墳裏爬出來的索命鬼,兩個字:落魄。
沒心沒肺的桂狐狸僅僅愣了一秒,便毫不猶豫地繼續向前漫步。
某人瞪著他漸行漸近的身影,眼睛睜得越來越大,內裏很是期待和欣喜。
直到他步至自己身前,某女終於忍不住緩然伸出爪子,冰涼絲滑的衣袂擦過指尖,她咧嘴一笑,然後……徹底石化了!
擦!他就介麼直截了當地走了嗎!連看都不看一眼啊混蛋!尊的是連看都不看啊!
手掌停留在半空,某女保持著這個愚蠢的姿勢麵目扭曲,咬牙切齒,腦袋裏一時閃過各種陰謀陽謀。心一橫,她狠狠掐一把自己的大腿,爾後連忙撲向狐狸,滿眸噙淚:“嗷嗷嗷,大俠留步!留步啊!”
“嘭!哢嚓……”
桂玡琅當然不可能讓她碰到自己,微微側身躲開,結果導致某女張開雙臂就那麼英勇地迎向堅實的水泥地麵。似乎聽到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響,桂狐狸難得一顫,感覺不是一般的疼啊。
默默為某英勇作死的女人哀悼一番,桂玡琅轉身繼續趕路,不想這時身後又傳來一聲虛弱的呼喚。
“大…大俠,你好狠的心啊……”
桂玡琅:……
還是,繼續走吧。
“哎~世風日下,竟然有辣麼多人能狠下心腸見死不救,明明長得一副見義勇為的好市民模樣,真是虛有其表,真特麼偽君子,真特麼不是人……”某女趴在地上小聲呢喃,聲音卻恰恰能傳到某狐狸耳朵裏。
桂玡琅仍充耳未聞,馬不停蹄滴走啊走。
“哈嘻——”某女終於怒了,猛地抬起腦袋長吸一口大罵道:“你特麼還是不是人啊!沒看見這兒躺著一個可憐無助又帥氣又英俊隻是目前落魄了點以後一定會闖出一片天堂的富家少爺嘛!我告訴你,要是本公子就這麼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要是還有點兒良心幫本公子度過這一劫,抄家就免了,頂多賜你個死罪!啊啊,你聽到沒有!給我停下啊混蛋——”
以為真的喊不住那人了,某女泄氣般的垂下腦袋暗自神傷,卻又敏銳地察覺那鐵石心腸的人腳步驟然停下,她一頓,眼睛立時恢複之前的溢洋神采。
隻見桂狐狸回眸一笑,薄唇輕啟:“給我一個救你的理由~”
某女:……
臥槽!救人還需要理由!?你唬誰呢!
“呃……本…本公子家財萬貫!”
桂玡琅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重新打量起她。
約摸十六七歲。雖有布衣遮擋,身體特征還是較為明顯,方才的聲音也未有任何修飾,清脆細膩。就這膽子與豪(傻)氣,說是富家小姐他倒是有幾分相信,明明是個女子,為何要自稱公子?怎的又這樣落魄?這些……都不關他的事。他隻是閑得無聊罷了,若是這女人有點兒價值,利用一下也不錯,畢竟也要找一處住地不是?
嘴角一勾,桂玡琅問她:“你家能割讓給我嗎?”
“當然不行!”某女激動地脫口而出,又一想,隻能幹巴巴道:“你…你的話,可以通融一下……”麼特奸人!等勞資得救後就抄你全家!
“哦~那你會管賬嗎?”
“啊?不會……”
“那你會收集情報嗎?”
“這…不會。”
“那你會打架鬥毆嗎?”
“……”
桂玡琅意味深長地笑。
臥槽!你不救就直說!這麼拐彎抹角你是想幹啥!數落我嗎?!
“那…那個……”某女哆哆嗦嗦地舉爪:“雖然我不會管賬打架之類的,但家裏有專門的賬房、情報機構和死士…呸,武將。大俠要是需要……我可以跟我爹商量商量。還有本公子也不是一無是處,我最擅長談情說愛,看你這樣也沒幾個喜歡的,要不我幫你物色一個?哎哎!你別走啊!喂!回來,我錯了——”
靠!醬紫了還不識相!勞資絕壁要誅你九族!別讓我再看見你——
不對!你快回來先,窩尊的會被野獸次掉的少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