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羅卓的考核是在祝聽風的辦公室裏進行的,因為隻是對他一個人進行考核,沒必要占用一個教室。
祝聽風可不是接小波,他是一院之長,自然不可能跟人共用一個辦公室,他的辦公室是一個有二十平米左右的大開間,羅卓和接小波來到的時候,祝聽風已經坐在書桌後麵在伏案書寫著什麼。
“祝院長!”接小波敲敲門,恭敬地說道。
祝聽風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輕聲道:“來了啊,先坐吧,李主任還沒有來。”
他指了指一邊的沙發,示意接小波和羅卓坐下,而他則是繼續低頭奮筆疾書。
接小波老老實實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羅卓卻是沒有坐下,而是走到旁邊的書架旁邊,隨手翻閱著書架上的書,祝聽風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足足過了大半個小時,那教導主任李德升才姍姍來遲,他一走進房間,瞥了一眼接小波和羅卓,並沒有跟他們打招呼,而是向祝聽風說道:“祝院長,時間到了,考生來了嗎?可以開始了。”
祝聽風放下筆,抬起頭來,平和地說道:“李主任,你今天的任務是監考,現在你坐到一邊去,隻要學生沒有作弊,你都不要發聲,以免影響考核。”
李德升胖臉瞬間變得紫紅,不過祝聽風的身份不是他能隨意拿捏的,隻能冷哼一聲,坐下之前看了羅卓一眼,說道:“你就是羅卓吧,我在京大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你這種目無紀律的學生,今日一見,看起來就不像個好學生!”
說完他就氣呼呼地坐到一邊的沙發上,等著看祝聽風怎麼考核羅卓。
羅卓有些啞然,隻是瘋狗嗎,自己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他啊,“李主任是吧,你麵色潮紅,眼白過多,是不是床上有心無力?用不用我替你開個藥方?”
“噗嗤——”接小波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你!放肆!”李德升大怒道,他身有隱疾是他最大的忌諱,本來隻是因為有人托關係讓他把羅卓弄得退學,他自己隻是收人東西替人辦事,羅卓這話一出口,他心中暗自下了決定,就算他能通過考核,自己也要把他給趕出京大!
“好了,不要廢話了。”祝聽風微笑著擺擺手,他對李德升也是沒有任何好感,溫和地看著羅卓,說道:“羅卓同學,因為有人舉報你一學期都沒有上課,出於謹慎呢,我今天對你進行一個口頭的測試,若是你的知識達到了要求呢,那麼上不上課都無所謂的。”
這場考核並不是筆試,筆試能夠作弊的機會太大了,所以祝聽風決定進行口頭測試,這樣更能測試出一個人的真實水平。
“現在就開始?”羅卓毫不客氣地拉過一張椅子,在祝聽風對麵坐下來,神態安然自若,絲毫不覺得自己一個學生在院長麵前得戰戰兢兢。
祝聽風暗自點頭,他就喜歡大大方方的學生,既沒有做虧心事,又何必懼怕師長。
“你是哲學係的,那咱們就先談點哲學問題,你先解釋一下什麼是自生而必體有。”
“夫至無者,無以能生,故始生者,自生也。自生而必體有,則有遺而生虧矣;生以有為己分,則虛無是有之所謂遺者也。”羅卓想都不想,張口就來,“這是晉朝哲學家裴頠的觀點,在裴顧看來,萬物的本體就是事物自身的存在,萬物皆因“有”而生成,不能從“無”而派生。同時他又認為,“無”是“有”的喪失和轉化。”
“說的不錯。”祝聽風滿意地點點頭,繼續道:“簡述一下孟子的四端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