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石塊怎麼都變這樣?看來真是寶地,連山壁都讓人鑿開,石頭都不放過啊!”
微弗飄到山峰露台上,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玉砌的亭台高閣,而是靠近深淵像被人亂砍過的邊緣,隻是誰有這樣龐大的刀斧,能對上古神跡遺址動手?
“肯定不是錦屏做的,我們一直在一起,一刻都沒有分開過!”
“誰說是錦屏了?你竟也學會護短了!”
“要不是懷疑她,你幹嘛不聲不響地做手腳,她又怎麼會在後麵慢慢走?蒼悠就不會像你這樣!”
白蒙蒙的雲氣顯然有些脾氣,浮在深淵之上,對來時方向動了動。淩禦也向東方看去,而後搖了搖頭,神情頗為無辜。
“歸墟之境既然是上古遺址,因天地靈氣而生,後從天而降,就絕非凡物,也就有了認主一事。我便是在此出生,它認我為主,自然不會束我靈力,縛我行動,於他人不然,就如外麵的結界,其實生而有之,隻是在對我認主之後,拒一切來人而已。”
“那為什麼我可以隨意進出?”
淩禦微微一怔,看了白蒙蒙的雲氣一眼,而後踱步走到深淵邊界,垂首看了下去。
“我很好奇,為什麼這裏的結界我可以隨意出入,而你用靈力結出來的結界,我卻怎麼也出不去?”
“你真是變的聰明了!”
須臾後,淩禦抬起頭來,看著她,微微而笑,雙眸裏是話不盡的淒然。
“意思我生前很笨?有多笨?”
微弗向來不認為自己聰明,但也不至於愚蠢,但凡不懂的事情,本著勤懇學習的態度,都會打破罐子問到底。兩萬年來,地府隻要會說話的,基本都是她的求問對象。除了朔決感到睡眠質量受到嚴重影響,以閉關修煉為名,將她轟出去以外,其他熱衷於說話的,基本都樂於回答她的問題,尤其以伐柯和無妄判官為代表。
這就有效地訓練了她的溝通能力,比如淩禦的一句話,她就瞬間將自己的前生今世都聯想上去,畢竟不眠不食不喝的兩萬年,她最能做的事情,便是思考,以及胡思亂想。
淩禦聽她頗為較真的語氣,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是啊!笨的出奇,還把你那隻神獸給放了,他哭天搶地的,你卻隻覺得他醜!”
神獸?微弗對神獸的認識,還是蒼悠的那隻神靈活現的水麒麟。而朔決也隻有一隻仙獸,還不怎麼聽話,總是偷偷跑上天界,聽說去吸納祥瑞之氣,早日修煉成神。而她一個死鬼,哪裏來的神獸!
“實不該啊!能有神獸,說明我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了,你有神獸嗎?我看看!”
淩禦搖了搖頭,神情很是奇怪。“我從不用神獸!”
有些恍惚,好似很多很多年以前,那個站在黑水之溿,發間朱簪熠熠生光的少女,對他微微一笑,腳下是剛剛一番酣戰,斬下的九首相柳的一個腦袋。那時她問他為什麼不召喚獸騎,並肩而戰怎會不敵相柳。那時不服氣,心性高傲的他,也如是回答:
我從不用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