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歸墟之境，那個深淵上的煙氣，為什麼會生煙？”
“因為淵底有青龍骨。”
“青龍骨是什麼東西？”
“是玉！”
“那是什麼玉？”
“上古神玉！”
果然是上古神之子，從神跡中誕生，享有後時代最好的東西，微弗穿過寥寥白煙，來到淩禦的麵前，若不是她的雲氣聚攏的比較緊密，簡直要隨著一起向外彌漫了。
“那你為什麼會生煙？書上說煙是水氣蒸發而生，你這樣一坐就是一天，一桶水都蒸出來了，我看到了晚上，就要變成人幹了，小心錦屏回來，把你撕成一塊一塊的，沒事拿出來嚼嚼！”
“蒼龍生煙。”
“蒼龍為什麼要生煙？”
“和鳳凰涅槃一樣。”
“鳳凰為什麼要涅槃？”
這次淩禦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睜開眼睛，看了看白蒙蒙的雲氣，一揮手，將圍繞她的白煙，全部揮向窗戶。
……
那年，你坐著一隻人麵虎身的神獸，神氣活現地在我麵前招搖，少年的臉真是精美絕倫，而這都不及你一躍而下，神采飛揚的樣子。
‘我還是想不通，為什麼你沒有神獸？像你這樣的上神，對北溟那隻最難纏的大鳥招招手，他都會底下高貴的頭顱，跑來駝你！’
‘我有祥雲，無需神獸！’
‘有祥雲了不起啊！我也能生煙！’
她一笑，腳下立刻風雲聚集，當積累到兩丈方圓的時候，突然雙手一合一分，雲朵染上七彩，當真舉世無雙。
‘看！比你的祥雲如何？’
……
當初隻是平平淡淡的日子，毫無新奇的對白，在很久很久後，居然清晰地印刻在記憶深處，慢慢回憶，竟像是剛剛發生的事情。淩禦看著眼前的雲氣，再也沒有那抹七彩炫麗，再也沒有那個神采飛揚的笑臉。
就像你會是一團雲氣一樣！龍生雲！
夜深的時候，微弗又聽到那悠揚的琴音，與昨夜是一樣的曲調，不由得飄向閉目修煉的淩禦。
“你聽！多好聽！我還從未聽過這麼好聽的聲樂！”
好看的眉毛皺起，一雙琉璃黑眸打開，神色莫名地看著帶著激動的雲氣。側耳聽了聽，又用靈識探了探，最後徑自站了起來，看向後窗之外。
“反正都不用睡覺，不如帶你夜遊後山！”
水幕憑空而起，將隨著琴音已然飄起的微弗縛住，而後一襲白裳玉帶的男子，腳踏一縷白煙，向琴聲起的那端飛去。
大片的木芙蓉都進入睡夢，高高的山頂，似是與星光更接近，卻也最為寂靜清冷，連昨夜被驚擾的飛鳥，都沒有一隻出來撲騰。
淩禦看著大開的門扉，放開了微弗的禁製。
“看來凰後等你多時了！”
“鳳王也真是的，把她困在這裏，也不過來看看！鬼魂也是會寂寞的！”
“那你寂寞嗎？”
淩禦在門口停下腳步，白蒙蒙的雲氣徑自穿了過去，裏麵傳來天真的笑意。
“當然不會，因為我沒有之前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