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是誰？師父是誰？”
見淩禦坐了起來，微弗便穿過他的身體，浮到前方，如果雲能夠凝固，她一定是雙手托腮，一臉好奇的姿勢。
“我說夢話了！”
“不想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所以就故意岔開，說明你不想對我說謊話，但是也不能說真話，看來這個師妹和師父，一定是我也認識的！”
淩禦閉上眼睛，不答她的問題，反而用手捂在心口，悶悶地咳了兩聲。
“世上皆言淩禦上神像戰神一般殺伐勇猛，可是我認識的淩禦，卻是個病嘮，真怕你成了第一個咳嗽咳死的上神！”
微弗一個人在旁邊絮絮叨叨，不時地掃過某雙緊閉的眼睛，可這個人隻是淡淡地告訴她：
“死並不足惜！”
……
曾幾何時，他是她掛在嘴上的懶師兄，但凡找不到人的時候，都會在山後的小竹屋裏，看到橫陳在床的修長身軀。彼時她會用發絲輕撓他耳畔，他會準確地抓住她的手。
‘師妹莫鬧，我就睡一會！’
‘師父說偷懶就罰去掃石階！’
‘我若不從，師父也奈何不得我！日夜苦短，不如睡飽！我給師妹騰個空！’
閉著眼睛的笑臉，也是風光霽月，她也不扭捏，直接躺在剛才他的位置。
‘真羨慕你這樣隨隨便便就晉升的，我都在上仙巔峰修煉了三萬年，還是沒有應劫的感應，真是有違公平！’
‘我乃真龍也，天命不凡，集天地靈氣，聚萬物精華，別人修煉十萬八萬年，我隻要幾個吐息，可見天命誠然顧我！’
她笑，一腳踹在他的腿上。
‘沒有角，真是給我們龍族丟臉了！’
‘那讓師兄看看你的角！看看長角的龍兒能多了幾個能耐！’他翻身，以手摸上她的發間。
於是，弭宗山，幽潭綠水小屋，屋前百花錦簇，屋內嬉笑鬧罵。與世隔絕的仙家府邸，還有肖似人間的少年不識愁。
……
淩禦又捂住心口，悶咳了兩聲，然後從袖袋裏麵，找出一個雕花玉頸的長瓷瓶，倒出兩個藥丸，聞了聞，還塞進了瓷瓶。
“難道也是你少年時候收集的？現在過了十來萬年，估計是變味不能吃了！”
微弗見他如此神情，便忍不住打趣，若要是能鑽進去，她還想進瓶子裏麵看看。淩禦以袖掩了瓶子，麵上有些不自然。
“許是壞了，扔了可惜，回頭給那隻白貓吧！”
白貓長了一張饞嘴，更長了一雙會做美食的巧手，會看上兩顆藥丸？微弗是相信的，吃食狂魔不會放過任何能打牙祭的東西！但她還是不放過淩禦不自然的神情。
“你不會是怕苦不敢吃吧？”
“瞎說！我吃給你看！”
手一抬，兩粒藥丸全部放進嘴巴，微弗看著他的喉結動了動，飄過去，確認瓶子裏已經空無一物。
“不管有用沒用，總比放壞了好，再說被錦屏翻到，你也沒機會在這猶豫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