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除了魔帝，還有十位實力不容小覷的魔君，上次在西洲遇到的是蔚羽魔君，這次交手的是衿柔魔君。魔界修煉不同修仙，他們一層一層選拔，以絕對的實力獲勝，才能勝任魔君。”
盡管已是傍晚，長街上還是一番熱鬧景象，人聲嘈雜中，淩禦清清淡淡的聲音，聽來是清清楚楚。微弗側頭看了看他，迷茫地眨了下眼睛。
“你竟是認識這麼多魔君？”
仙姿玉容的臉上，劃過一抹不自在，淡淡地看向前方人群，卻沒有焦距。
“早先有過聽聞，他們的衣著打扮，行為方式，往往成為判斷是哪位魔君的依據。”
“一個會用古老巫術的女魔君，的確與眾不同！”
淩禦心頭驀然一窒，看傾國傾城的臉上含笑，仿佛隨口一問的樣子，又鬆了一口氣。
“魔界眾人不乏曾經的良善之輩，有的修煉時走火入魔，幹脆墮落不複，有的做了好事反被誣陷，怒極之下，棄了正道。世上沒有什麼是絕對的，好人與壞人哪有界限……”
小鳳凰舉頭，聽著不是他師父，實則履行師父職責的上神侃侃而言，默默記在了心裏，多年後，在微弗想起一切，在怨恨與不甘中彷徨時，再度說了出來。
而微弗，則是想念著朔決，幽冥帝君有一日，曾帶她走進十八層地獄，看著眾生苦相，對她一番教導。三界之內，多的是這樣的人，你對他好，他認為理所當然，你突然不對他好，他說你壞，你真的就是壞人嗎？他捅你一刀，你疼，他說你矯情，你反捅一刀，他說你是惡徒，那麼你真的就是壞人嗎？但凡希望你做出讓步的人，本身就是在為難你，不見得就是好人。但凡說你自私，不得人緣的，基本喜歡以自我為中心。能做好自己很難，要麼拒人千裏，不與結交，要麼豁然相待，將一切看得過去和看不下去的，都當作笑談，付之一笑。
她沒有在聽淩禦說話，卻是想著去哪個仙家洞府，找出後世凡界部落的記錄，看看女魔君的巫術，出自哪個氏族。
“咦，那對小夫妻是外鄉人吧？咱城裏可沒見過這麼標致的人！”
“這般年紀輕輕就生了稚子，又如此乖巧機靈，真是好造化啊！”
“老頭子，咱回家去，趕緊催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砸鍋賣鐵也要討個媳婦，要是能討到這一半樣貌的，咱老婆子也能抱上俊俏的小孫兒了！”
淩禦拉著小鳳凰走在前頭，微弗盯著他的發梢，跟在後麵，雖然各懷心事，但是路邊人們的議論紛紛，還是聽入了耳朵。
“尊上，他們說我係你兒子！”
小鳳凰轉著黑溜溜的眼睛，望著淩禦雕琢般的下巴，大膽地搖了搖他的手，隻見他低頭望來，神色沒有平常的不耐。
稚嫩的聲音很小，足以讓淩禦聽得清楚，用餘光瞥了瞥身後走神的人，他將小鳳凰抱在手臂上坐著。隻能兩人聽到的聲音，傳入小家夥的耳朵：
“當兒子的該提醒她別跟丟了！”
“良親，你快點啊！爹爹嗦最不放心你了，真要把你牽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