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在這裏？”
蒼悠顯然是趕了很久的路，此時衣帶上還有凝結成滴的水氣，也顧不得拂去，將手裏兩朵紅彤彤的花，扔進了爐鼎，一番調整火焰之後，才有心意看向屋內之人。
“這是怎麼了？”
錦嫿吐了血，而後就捂住胸口垂首而立，此時聽到蒼悠的話，驀然抬起了頭，神情有些可憐，有些冷然，也有些哀傷。
“誤傷！淩禦沒事練個手，不知道錦嫿會突然撞上來！”
這話說的，小鳳凰都想反駁了，好在微弗捏了捏他的掌心，又把話給噎了回去。錦嫿自然不明白微弗何故不追究白日的事情，而且還要幫她，正迷惑不解地看過去的時候，卻見她似憐憫，又似嘲弄地對她笑了笑。
“不過今日我要去尋你，錦嫿問我和你是什麼關係，我答不上來！”
女仙君驀然一驚，怔怔地看了微弗一眼，而後又看向蒼悠，明顯也是在等這個答案。
“什麼關係不重要，你若想好好修煉，我盡力教你，若想出去遊玩，我不會攔你，若要尋個住所，瀛洲永遠是你不用征詢便可前來的地方！”
這話還是沒有說的點子上，微弗難得向淩禦投去目光，顯然是讓他也幫襯著詢問。沒想到淩禦諱莫如深地轉過頭，儼然一副拒絕的神態。
此時此境，原本不甚想深究的問題，不得不想徹底地問個底。
“我生前不會是你的仙侶吧？所以待我盡心盡力？或者說和淩禦也有關係，什麼三人糾葛的愛恨情仇啊，什麼左右為難的抉擇啊……”
“胡說八道！”
微弗就料定蒼悠會是這樣不耐煩的樣子，像是戳中了他的痛處一樣，回避她的步步緊逼。
“我實在想不出，何德何能，讓你們視我如此珍貴！我沒見過什麼世麵，但是也明白，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沒有不求回報的付出，也沒有死心踏地的追逐，你們一個一個這樣對我，我隻會覺得我在世的時候，你們都欠了我某些東西，以至於現在來補償，圖個心安不是？”
果然，淩禦回過頭來，琉璃瞳眸裏有著難以置信，盡管有風拂動，可還是能夠清晰地辨認出，他在顫抖。蒼悠麵上也有驚歎，卻與淩禦完全不同，沉然地看著微弗，而後悵然若失地歎了口氣。
“你是我的女兒，我對你所付出一切，都是無可厚非！”
女兒……
不僅僅微弗愣在當場，小鳳凰也呆呆地張著嘴巴，連錦嫿都倒吸一口冷氣，臉上的表情終於生動起來，滿是不可置信。偏偏蒼悠說得不急不慢，還伸手摸了摸微弗的頭，就像她平日撫摸小鳳凰那樣。
“雖然你從未叫我一聲父親，但確實是我的女兒！”
顯然，這個比霹靂還響亮的事實，讓微弗很難快速消化，以至於接下來的兩日，沒有纏著蒼悠要修煉了，反而是能躲則躲，一直在內湖的那塊大石頭上，沉思了兩天。
淩禦也充分發揮了跟在她身後，做個無聲陪伴的作用，靜靜地站了兩個日出日落。
“你說我怎麼就是一隻老烏龜的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