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聽來，司徒雪不是一個壞人了！既然魔界有好人，那麼仙界是不是也有壞人？”
是啊！若不是有，你怎會變成如今模樣？
隻要一提到過往，淩禦的臉色都不會太好，就如現在，薄雲掠過他的衣袍，拂起一波波冷意。仿佛回到當初相見的時候，他的情緒那般容易被牽動，又拚命地想要冷靜，往往都不知如何應對。
眉梢入雲，冷俏三分。
“怎會沒有？那些以一副醜陋的麵孔，呐喊著正義的仙人，那些自身平平，看不得別人天資稟異的仙人，那些不思進取，自命不凡，藐視平等的仙人，有什麼資格稱得上一個‘好’字？”
“我知道了，你在說帝姬！到底梁子結的深，但凡說仙界不好的地方，你總把她拉出來滾一趟渾水。”
看著微弗含笑的樣子，明明秋水眼眸裏，調笑的成分更多，卻讓他心頭突然一瞬疼痛。
“也許我確實存在偏見，但是她絕不是表麵看來的那樣，隻不過我也沒有權利去評價別人好壞，相比較而言，我也是一個壞人，神仙裏麵的壞人！”
“那你怎麼壞了？”
淩禦薄唇延展一個溫柔的弧度，對好奇的人彥彥而笑。
“自有壞的道理，你不懂而已！”
難戒七情，難抑六欲，在你麵前，我與人間千萬男子無異。
在意別人對你的評價，不和我心意的都會讓我不高興，你在我眼裏好成舉世無雙，在別人眼裏就不會有半點瑕疵。在意別人看你的眼光，太過熱烈，太過專注都會讓我不喜，隻能讓我看見你的絕豔無雙，不想別人能夠有半點覬覦。
如果別人能夠用純粹的讚美的眼神看你，無一絲一毫的情緒色彩，那該是多好！所以，我才是很壞的人，壞到不敢表現出來。
淩禦悵然一笑，握了微弗的手，向天闕之上飛去。
秣屏上仙正在他的院子裏麵，從藥草裏麵，采摘一些可以入藥的，看見白影直接晃進來，不由得有些惱怒。
“淩禦上神這是何意？”
“帶你去見一個人，最後一麵！”
看淩禦出手的樣子，是不準備解釋的，微弗覺得自己沒有實力出手，好歹還能講個開場白，於是簡單說出來因。
“真的不行了嗎？”
秣屏臉色瞬間就灰敗下去，顯然也想到了什麼，丟下手裏的藥草，直接下了天闕。淩禦是不打算再回去的，偏偏微弗想去看看，仙魔一戀，到底會不會更纏綿悱惻，於是跟在了秣屏身後。
果然，追尋那個中年男子，真的就回到了雪域，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大山裏的雪花似乎更大了，若不是有結界，幾乎已經不能辨認前方。
兩人落在山腰的屋宇之上，能夠看見跪在院中的白袍弟子們，大概二十來人，連那個少主也跪在外麵。
“我們進去看看吧！”
“我不去了！”
這是微弗第一次看到，淩禦對她的要求，采取毫不假思索的拒絕態度，不免有些好奇。
“你為什麼不去？”
“我不喜歡生離死別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