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微弗倒是想起那個脾氣火爆的綠裙女子,花紙傘下,溫婉的笑容,一張口粗獷的言語,還真是難以把兩者想到一起,可見世間很多奇怪的組合,人們想不通,但就是堂而皇之的存在。
可為什麼,感情就不可以呢?
雪域跑了一趟,就弄了四把似玉非玉的發釵?微弗每日無事的時候,都會細細地撫摸上麵的雕畫。
淩禦也總是看她沉思的模樣,還不去打斷,隻是琢磨久了,琢磨不透的東西,會更加想要知道。
“這四個是法寶對嗎?”
“嗯!”
“那天你把我的血灑上去,是認主對嗎?”
對於這些,微弗都不會含糊,就像她第一次見到時命鼎的時候,十分好奇一個巨大的青銅鼎,居然能變大變小,而後朔決一握,能變成戒指大小,套在手上。那時候朔決對於有這麼個寶物,是非常驕傲的,裏麵曲折感人的故事,也是說上一百年也說不盡,但微弗聽了半刻鍾,就覺得故事已經完結。
可見幽冥大帝除了比較能睡覺,還特別能夠說大話!
那時候他告訴微弗,在他還很小很瘦很天真無邪的時候,看到一個破爛不堪的青銅鼎,撿回家簡單地刷一刷,準備沒事燉個雞湯,或者熬點小粥。沒想到不小心被刮破了手指,流了幾滴血,可是事情就大了。他走到哪,鼎就跟著蹦到哪,哪怕是他蹲茅坑,鼎也能架在糞坑上,活活嚇得他四處奔走。
終於有一天,鼎也跟不下去了,自個兒跑個沒影,就在朔決高興的歡天喜地,以為甩了這個煩人的尾巴的時候,鼎卻又蹦躂著回來了,而且還從裏麵倒了一本書出來,正是關於上古神器,以及認主的事情。
自然,朔決也就明白了,自己稀裏糊塗地,擁有了上古神器,一個叫做時命鼎的玩意!
“嗯!”
“為什麼要讓它們對我認主?難道發釵這個東西也要認主?那你給我做的木釵,我還沒滴血上去,也沒見斷了或者丟了啊!”
微弗的眸光,緊緊地定在淩禦臉上,沒人知道她在看什麼,或者是想什麼,淩禦也摸不清她的想法,或者說從弭宗山開始,越來越不能猜透她的情緒。
“法寶和木釵肯定不一樣,不認主便不能使用!”
“哦!”
微弗悶悶地低下頭,反複看著上麵的刻畫,許久後感歎了一句:“你什麼都不和我說,我雖然是個死鬼,但還是會去猜,這像這個東西,我憑什麼就能占有它們?我到底何德何能?我也會想,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或者說的狠一點,是不是在利用我?你沒有義務對我好,偏偏對我關懷到細致入微,你沒有必要為我奔走,卻肯為我出生入死,我不問我和你究竟是什麼關係,但是我希望,說話的時候,不要騙我!”
語言明明是虛無的東西,卻有著比任何神器更強大的力量,能夠在一念間就摧毀一切。淩禦捂住胸口,那裏像是被利劍,一把一把插了下去,痛到他張了幾次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不打算和我說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