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羽沒有說話,但是琥珀色的眼睛裏,帶著濃烈的嘲諷。
‘我也是天涯零落人,所以懂你的感受,你所有的期待,我也期待過,你所有的失望,我也同樣失望過。我和你一樣,像個笑話,他們還看不到……’
‘我同意!’
冷冷的聲音,打斷淇衛滔滔不絕的勸說,這般幹脆,讓她想了好久的話,都咽了回去。
‘我不是因為看他們在一起而嫉妒,而是想知道,我能不能也能讓她笑的如此愉悅。’
兩人就在杏樹下各自立了誓約,然後開始了配合,在偶爾能夠碰麵的情況下,都淡淡算是招呼,從不顯熟絡,也不至於刻意生疏。
魔帝催他早日取得紫金印章,他卻有意拖延起來,以天宮依舊森嚴,還沒有合適的機會下手為由,繼續進行他對愛情的追逐。那一日,他偷偷潛入下界,想去尋神女,卻發現黑水沼澤,並沒有她的蹤影,失手之下,毀了河畔的夙芷仙草。
沒有想到,轉機就這樣猝不及防地來了!第二日,淇衛翻入後院,告訴他,她為淩禦做了一件事情,淩禦終於對她刮目相看,他一問之下,才知道淩禦用一身靈力救活了全部的仙草,而自己卻失了上神之身。
要想救回來,隻有天宮的浮屠花,也同樣是天界至寶,開了不敗,獨一而立,並蒂雙死。仙後斟酌之後,將開在樹枝上唯一一朵浮屠花給了淇衛,才讓淩禦不失仙身。
‘母後的話,我都是照著做的,浮屠花多麼難得,淩禦自然明白,母後仙體薄弱,需要常年聞此花而固元,我告訴他之後,那張冷冰冰的臉終於不一樣了!’
‘下界還常常有人,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你的機會來了!’
‘是我們的機會來了!’
淇衛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他,而他聽後,表示了支持之後,心裏也是空空落落的。
果然,淇衛不日就去了弭宗山,討教很多修煉的問題,淩禦還是抽出時間認認真真地回答。那是他在天闕潛伏多年,從自身修煉中,總結的各種困難,淇衛於淩禦有恩,終於也讓那個冷漠的少年,不能任性拒絕。
而司纖完全不知怎麼回事,等她從南天之極回來的時候,就見淩禦和淇衛突然能夠愉悅地相處,而淩禦甚至能夠和顏悅色地指導淇衛修煉。
她來找他的時候,正好杏子又一次成熟,曾經含笑帶風的少女,也有眉頭輕鎖的時候,問他自己為何見不得淩禦忽視她。
他摘了兩個杏子,與她坐在牆頭,看向遠處縹緲在仙雲裏的其他仙家府邸,思忖了很久。
‘大抵是你心悅於他吧!’
‘心悅?’
少女果然不懂,素來愛吃的杏子,此時隻是咬了一口,便放在手掌裏把玩。那雙纖細白皙的手,他多想握在掌心,天荒地老,還有什麼需要管的。
可是他卻更見不得她胃口全無的樣子。
‘但凡兩情相悅,便可結為仙侶,倘若隻是一心獨悅,注定是深埋在心底,一個人的風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