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兩位魔君以及蒼悠兩個徒弟的死亡,真相已經無從查證,依照淩禦的推斷,司纖脊骨裏麵越來越重的疼痛,與衿柔有關,兩個徒弟也是死在她的手裏,而她便是死在蔚羽的手裏。蔚羽身為第一魔君,實力不可窺探,但絕不是在殺死衿柔之後,反噬身亡,原因隻會是自己耗盡了元魂。
對於司纖脊骨裏的疼痛,兩人找不到原因,淩禦可以肯定的是,蔚羽是清楚的,如果不出意外,他便是將司纖的疼痛解了,而耗盡了自己。
兩人將阿池和阿泗葬在了蒼悠的木板房之後,又將衿柔的屍體交給紈瑟,送去了方丈島,那裏有的散仙,便是修煉巫蠱之術,倒是可以從最強大的聖女身上,悟出一些法術。
至於蔚羽,司纖兩難的時候,淩禦將他送去了北溟深海,收集所有枯萎的鳶尾花,覆蓋在玄棺之內。司纖將一塊帶著她手心溫度的絲帕,塞進了他冰涼的手心。讓這個是上仙,也是魔君的傳奇,沉入了深深海底。
“淩禦!我想我可能欠了蔚羽一條命!他不會無緣無故就死了,還是坐在我旁邊,我甚至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麼遺言,有沒有沒有完成的事情。”
那個太像仙者的魔君,真的就不在了,司纖看著緩緩沉入深海的玄棺,心裏堵的發慌。
“總覺得他有話要對我說,可是我錯過了去傾聽……”
淩禦不是第一次見她情緒低落了,三萬年前,那個總是神采奕奕,笑若豔陽,不食人間煙火,不喜不悲不畏的少女,如今隻要看到別人的喜怒哀樂,就會被影響,有時候生生死死的,她都會聯想到自己身上。
“也許在他看來,你對他欠的並不是命,有時候生命在感情麵前,是會被放棄的!師妹,換做以前的我,這些話我是不會說的,但是我現在說出來,不是想顯示我多麼深明大義,隻是想讓你知道,你值得別人對你怎麼做,也值得我對你這般做。”
淩禦突然拉住她的手,就淩空站在海上,一半浮冰,一半深藍的海水,沒有倒映天藍白雲,也沒有呼嘯寒風。
鯤鵬就站在浮冰上,冷冷地看著這邊,似乎在思考要不要飛過去,他看管北溟的墓葬之地,這裏隻安葬仙界眾人,沉下之後,便不許再來將玄棺啟走。而這次,兩個人送來的卻不是仙者,還是一位魔界之人,雖然玄棺裏麵能感應到仙氣,但是與此相斥的魔氣,卻更是強烈。
鯤鵬突然撲閃一下翅膀,巨大的體形飛向高空,海麵上一座座冰山被吹動,撞在了一起。
淩禦轉過頭,冷冷地看了一眼遠處的鯤鵬,神情絲毫未變。
“在他看來,你的生命,比他自己的更重要,就像我也願意,為了你冒死一樣。你肯定疑惑,為什麼我們會這樣待你,你是不是會想,我們是不是想和你成為仙侶?師妹,我想說的是,蔚羽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做不到,從來仙魔兩立,他並沒有機會成為你的仙侶。但是我可以做到,現在說這些話似乎不合適,若是換了時辰,也許我就說不出來了,師妹,我一直心悅你,也許從六萬年前,第一次見到你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