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一定是把渥澤煩死了,所以連我死了,他都不關心,鐵定還會想‘那個死丫頭再也不會來煩我了’。不過他死了,我可不能不關心,讓他看看我是個記放養之恩的人!”
“渥澤見到你的時候,確實很頭疼!”
淩禦也笑了,想起那次跟著她,去到沼澤中心的時候,那裏的梧桐,那裏的白發上神,那鬢角絨絨黃羽。
兩人在海底轉了很久,也沒有找到魔都的所在,便就不再堅持尋找,而是向西海龍宮而去。那些魚群,還在一波一波的穿梭,到處是從海底長到海麵的藻類,以至於水下的小魚,都向海麵遊去,深海之下,隻有空蕩的冰冷,以及無盡的黑暗。
金碧輝煌,珠光寶氣的龍宮就在深深海底,周圍也被海藻包圍,即便是有專門的蝦兵蟹將在清理,也還是讓一座富麗壯觀的龍宮,蒙上灰敗的煙塵。
“歸墟淩禦,司纖來訪!”
兩人從隱匿的結界中,走出來,守衛如同驚弓之鳥,紛紛舉起武器,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淩禦氣勢一瞬就變得冷厲,但難得有耐心自報家門,順便把司纖也一並帶上。好在對於上界的消息,深海裏並不閉塞,雖是不知道神女為何歸了歸墟之境,但還是進去稟告。
出來迎接的男子,長得極為俊秀,劍眉星目,氣宇不凡。
“二位上神突然造訪,西海有失遠迎,還望見諒,父王有恙在身,小仙代為招待,若是不周,也請海涵!”
說話的聲音,也不高不低,仿佛就是閑來無事,養花遛鳥時,一句淺言逗語。若不是男子眉間隱藏不住的憂慮,司纖簡直以為老散仙是胡說八道了。
“哪裏!哪裏!是我們沒有提前送來玉牌知會,不過你莫不就是西海的小太子?”
男子一愣,還是恭敬作答。
“司纖上神慧眼,小仙正是湛露!”
“哦!果然像傳言一樣,儀表堂堂,謙謙君子!”
對於司纖這種毫不加掩飾的讚揚,身側的淩禦抬了抬眼皮,一抹冷厲的眼神,就從麵前謙謙知禮的男子臉上滑過。而在湛露感受起來,就像是臉上被切下了一刀,不免看向這個仙姿玉容的男子。
“小仙見過淩禦上神!上神真如傳說中一般,令人心生敬仰之情!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湛露這麼一說,淩禦如刀般的眼神,就緩和了許多,而後拉住司纖的手,望向寂靜沉沉的龍宮內部。
鑒於傳說中淩禦拒人千裏的冷漠性格,湛露看他一副不想說話,也再為難他的樣子,也就謙謙一笑,將兩人向龍宮引去。
西海到底不及東海熱情,小太子的招待也不及龍王的周到,想到上界對西海的傳言,司纖便想直接去看看病重的龍王。到底也不是扭捏的性子,湛露直接讓人知會了一聲,便帶著兩人去了龍王的寢宮。
當初在東海的時候,可以看到無數的宮女,還有美妙的樂聲,金光閃閃的宮殿之內,到處都是洋溢著笑容的臉,那些安逸的幸福的樣子,至今還留在司纖的腦海裏。而西海同樣的金光耀眼,確實死氣沉沉,即便是看到一些宮女路過,也都是精神恍惚,擔驚受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