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坐著坐著,看到旁邊的樹上有鳥窩,開始糾結是不是該烤小雛鳥,打打牙祭的時候,底下一陣風卷上來,一個白影直接撞在她的懷裏。
“我就知道你不會死!可嚇死我了!我剛才那些話都是開玩笑的,可不能當真,逝者已矣,生者不息,所有人都希望你好好活下來,那個人肯定也是!”
錦屏盡管敢說,但是人還是不敢動,就感覺伏在自己肩頭的人,會在下一瞬要了自己的命一樣。好歹是在幽冥地府混了一遭,人也學的聰明了,比如說淩禦這兩個字,她是不敢說了。
“那個人肯定希望你好好活著,記住他,他在三界好像也沒什麼朋友,要是都把他忘了,也就真是太可憐了!”
錦屏還想說什麼,卻突然發現,伏在肩頭上的人在發抖,抖著抖著還發出了聲音。
“我不說了!你可別哭啊!我連小太子都哄不好,怎麼能哄好你呢?”
司纖確實在哭,一百多年了,每一天都是渾渾噩噩的,醒了睡,睡了還會醒,整個世間都沒有聲音一樣,她總是覺得,自己在等一個聲音喚自己,可是總會迷惑,那個聲音怎麼還沒有響起。
直到錦屏說出那個名字,她才想起來,在忘記與銘記邊緣掙紮的,就是這個名字,她不敢想不敢念的名字。
“錦屏,我什麼都想起來了,所以覺得自己好蠢!”
女仙君的額頭早就汗滴滾滾,不知道是嚇的,還是被司纖壓的,此時聽到糯糯的聲音,終於不再擔憂自己性命不保,用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你哭的我都想哭了,但凡落入情網的女子,沒有不蠢的,你不要太較真……”
“我從來不知道淇衛救過師兄,也不知道蔚羽對我那麼好,是有原因的,更不知道師兄不是不喜歡我,而是沒有人告訴他,喜歡一個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的一切想法都太簡單,而師兄又太驕傲,驕傲不肯對自己的心俯首稱臣!”
司纖滾滾的熱淚,沾濕了錦屏的肩頭,在海麵上沒有流完的眼淚,在一百多年後傾覆而出。
“師兄從來沒有對淇衛多熱情,從來都是淇衛來找他,多數時候還被轟出去,可就是那樣,我還是以為師兄對淇衛有情,對我無意,所以怨他!我怎麼就那麼笨,我怎麼就那麼蠢!淇衛說什麼我都會信,連問都不問師兄就相信了,對蔚羽的話,也都相信不疑,可就是沒有相信師兄的話!”
“誰沒有年少無知的時候,好歹還是知道了真相……”
“可是我還是很蠢,我一點都不怪他在昊古台上,對我的逼迫了,也不怪他言而無信把手鏈給了淇衛,我蠢我也認了,可是他做的錯事,總要來求我原諒啊!我要騙他我不能原諒,讓自責下去,對我好好補償!”
司纖這樣哭的淒淒可憐,錦屏卻不知如何安慰,最後還是繞了回去。
“那你先哭一會,哭完了和我回島,我就是自己下去撈,也把那條錦鯉弄上來,讓你開個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