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堯唇邊也掛上了笑,竟與秋若舞如出一轍“不過,我不傷無辜的人,在未查出凶手是誰的時候,我會給你們延緩毒發的藥,所以,你們不必擔心自己的小命,當然,除了凶手。”
秋堯冷眸掃過,敏銳的發現了流螢那幾不可聞的瑟縮,頓時眯起了眼,流螢……
她本來就是絕殺門的人,受到的訓練也與殺手無二,流螢的這個小動作,自是逃不出她的眼。
“哼。”秋堯冷哼一聲,重重的帶上門,小阡子帶來的禁軍迅速將偏殿包圍起來,圍的水泄不通,帶頭的赫然是恰巧回宮麵聖的杜濂。
“秋堯,怎麼回事?舞妃娘娘有事嗎?”
杜濂看到秋堯,立刻跑過來問訊,他隻知南宮吟命他入宮,卻不知是所為何事。
秋堯睨他一眼,身上還殘存著尚未完全收起的殺氣:“我也不清楚,待陛下查清楚再說吧。”
杜濂是淑妃的哥哥,有些事情對他說不得。
內室。
秋若舞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十幾個太醫圍著她束手無策,隻能先用銀針給她穩住情況,南宮吟捏緊了拳頭站在一旁,很想一掌把這些太醫都給拍死,可理智告訴他,不能,若是這麼做了,恐怕舞兒就更加危險了。
剛才太醫跟他說,這是要流產的前兆,問他,保孩子還是保秋若舞。
保孩子,能再給他留下個龍嗣,可也有可能母子雙亡,保大人,他也就永遠於這個孩子無緣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朕要舞兒”這四個字的,隻知道心中是針紮般的疼,這是他們的孩子嗬,竟然連讓他見一麵的機會都沒有。
“陛下,女人小產晦氣,請陛下回避。”院正朝南宮吟略一俯身,道。
南宮吟看他一眼,目光繼續膠著在秋若舞的身上“不必,朕就在這裏守著。”
太醫院院正的臉色越發沉重,手幾乎是顫抖的撚起銀針,在火上細細的炙烤,如同烤著南宮吟的心房般,接著,銀針刺入秋若舞的肚腹,南宮吟清楚的看到她下身有豔麗的血色滲出來,印在白色裘衣上,美的觸目驚心。
看著那片血紅色,南宮吟越來越心驚,終於還是受不了這極致的折磨,轉身略有些不穩的走出去,整個人頹然坐在椅上。
他日揪出迫害舞兒的人,必將他碎屍萬段!
“陛下。”一名太醫立於南宮吟身旁,身子微弓“陛下,能讓臣看看舞妃娘娘今日吃的東西嗎?”
南宮吟站起來,問“是舞兒吃的膳食出了問題?”
“臣隻是猜測而已。”禦醫老神在在的樣子,南宮吟雖有些厭煩,但也又將秋堯叫了進來,道“將舞兒今日用的膳食端進來。”
“哦。”秋堯答一聲,卻並不行禮,南宮吟知她心中一直對他有怨,也不去多加計較。
“哎等等。”禦醫移動著肥碩的身子,猛然擋在秋堯前麵“還有舞妃娘娘吃的藥膳以及常吃的東西、用的香料香膏都拿來,老夫要一一驗出來。”
秋堯聽他這麼說,心中便有幾分了然,道:“嗯,您稍等。”秋若舞今日服用的東西不少,得花些時間才行。
一炷香後,秋堯將秋若舞所有的吃過用過的東西都捧了來,那禦醫的目光在觸及猶剩下的半盤山楂是,猛地眉頭緊促,接著又把剩餘的藥膳放在鼻間請聞,厲聲問“這是誰給娘娘準備的?還有這山楂!”
“藥膳是陛下要人準備的,山楂是流螢給娘娘的,娘娘都吃了好幾天了,怎麼?”
“對,這藥膳是太醫院的方子,有什麼不妥嗎?”南宮吟同樣冷著臉,俊逸麵容上滿是陰霾。
“回陛下,這藥膳沒什麼問題,但藥膳裏多出的這味桂圓卻是萬萬要不得的,桂圓性甘溫,如懷有身孕的婦人食用桂圓,不僅不能保胎,反而易出現漏紅、腹痛的症狀,更重要的是,娘娘已經服用了好幾天的山楂,山楂也是孕婦的忌用之物,吃得多了必然會導致流產,舞妃娘娘如今的情況,怕就是因這兩種東西導致的。”
流螢,果然是流螢……
秋堯銀牙緊咬,恨不得將流螢給拆分入腹。
南宮吟徑自出門,縱身一躍便出了宮,在皇宮後的後山上,有幾座看似簡易的屋子佇立著。
南宮吟猛地踹開門,立刻就有人將他圍起來,刀劍處處抵在他的要害處,但在看到是南宮吟後,又齊齊跪下,道“主公。”
南宮吟不理他們,將暗影樓主管情報的簫音堂堂主朱遠航揪了起來“你,立刻給我動用暗影樓的所有線人和勢力,務必給我查出來,是誰在背後害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