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殤(1 / 2)

我想,這般傷她定是我這輩子做的唯一一件能讓我後悔莫及的事情。

一切的原由,都來自那塊上古的紫玉腰牌——母後用整個家族為我換來的寶貝。

紫玉腰牌是寶貝,淚傷玉同樣也是,也隻有將這兩件寶貝嵌在一起,才能將他們的奧秘破解出來,千般尋找之下,我卻得知這紫玉腰牌竟然在絕殺門的手裏。

絕殺門的勢力不是東離能觸犯的,相信絕殺門同樣會將淚傷玉保護的很好,於是……我將主意打到了在葉城的絕殺門二小姐身上。

那或許是我第一次踏入風塵之地,絲竹聲靡靡音縈繞在裏麵,讓人很是反感,她像是誤墜人間的仙子般,俏生生站在台上,就算氣氛迷亂,但她還像是不染纖塵的百合,傲立在花叢中。

她臉上有笑,卻未達眼底,可就算這笑並非真心、也迷倒了一眾看客,我也一樣。

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她能真心的笑出來,那得是如何的美麗。

一舞傾城,她舞完後便翩然離去,我按照之前的計劃坐在廂房中等她,與方才不同,再見她時,她以換了一身大紅的裙裝,妖冶的像隻妖精,嗬,真是兩個極端。

她說話很有度,曖昧著,卻不會越過雷池一步,我那天終是沒有將她帶回去,其實我心裏明白,就算是幾百個十萬兩,也不會打動她的,這次,隻是給她個不錯的印象罷了,當然,我也有可能沒有給她留下半點印象。

回到宮裏,腦海中竟然總是回蕩著她的一顰一笑,以及那有著淡淡憂傷的話語。

等待了幾日,我召她入宮,卻沒有去見她,隻是讓小阡子盯著,也就是那天,我發現她真的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她對皇後,對淑妃賢妃表現的都很謙卑,但她骨子裏的傲氣卻是怎麼都掩不住,可她在用膳時,卻不要丫鬟的服侍,對丫鬟們也是客客氣氣的,很別扭是不是?

跟她在一起的時光過的很快,就算是耀城水災時也沒有覺得多麼難過,那天我親自帶人去剿賊寇,本來是一帆風順,都要收兵的時候,一個匪徒竟然將我所乘的船鑿穿了,還在我左肩上刺了一劍,一個水花卷過來,將我猝不及防的卷入水裏。

峽穀上滾下大石,將士兵們砸的死的死傷的傷,唯獨我被大水卷走,逃過了這一劫,就在我的意誌泯滅時,卻聞到了熟悉的香味,即使我還在水中,受了重傷。

我能感覺的到,她纖細的手臂是如何堅定擁著他,她身上甜腥的血腥味擁入我的鼻腔,可偏生我就是醒不來,那一刻,我很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竟然要一個女人帶著他在這茫茫大水中堅持著,甚至兩人都從峭壁上掉了下來,不過幸好,杜濂立了一功勞,接住了舞兒,可那時,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杜濂快回去他還活著!快!”

那一刻,說不感動是假的,從小到大,除了母妃,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關心他。

這是她,給我的第一次感動,第二次,是在其他三國帝君來東離的時候。

那晚的夜很黑,沒有月華星光,宮中大部分宮殿都熄了燈,唯獨盈舞殿秋若舞房間還亮著,我看到這橘黃色燭光、心中竟泛起一絲溫暖,原來這深夜,還有一豆燭光是為我而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