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愧是北斥最繁華之地,雖已經是夜晚,可街上仍是燈火通明,不知道為什麼,秋若舞突然感覺很累,最近……她總是這樣,莫名其妙的累。
濃鬱的脂粉氣彌漫在空氣裏,讓秋若舞幾欲作嘔,嗬,真是在宮裏養尊處優慣了,這一乍回到煙花巷,竟也會不適應,臉上的人皮麵具早就被她扯了下來,總貼在臉上,難受,來來往往的人群在路過秋若舞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再多回頭看幾眼,如此一個絕色的人兒,怎麼會一個人走在這煙花巷呢?
而且,美人還身著男裝,挽著男人的發髻,著實是奇怪,看她這姿色,怕是連方才嫁出去的紅裳都比不上她,這是哪家館子的姑娘,怎麼從來都沒見過?
“舞兒!”一道很是驚訝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秋若舞幾乎是下意識的向那邊看去。
蕭念的臉在燈火中明明滅滅,一雙桃花眼中略帶驚喜,見秋若舞望過來,又有幾分窘迫。
秋若舞微微一笑,緩步走過去,他身旁還站著一個衣著玫紅色衣衫的男子,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妖孽般的風骨幾乎能與司徒允逍相媲美,眉如墨畫,麵如桃花,與這裏放肆的氣氛融為一體。
“真是個妖精”,這是秋若舞對那人的評價。
蕭念有些不悅,舞兒怎的一直將目光放在胡銘的身上?
“舞兒,好久不見!”蕭念率先開口,順利拉會秋若舞的注意力,秋若舞“嗯”了一聲,的確是好久不見,除了那次在皇宮見過一麵外,她還真沒再遇到蕭念。
不過,秋若舞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兒,“你來這裏做什麼?”秋若舞打量著蕭念,蕭念他並非是荒唐的人,莫非這次又是被人硬拉來的?
蕭念的臉色微紅,神態有幾分扭捏“我來巡視蕭家的產業,那個魅音坊,便是我開的。”其實,蕭念還想說,他不僅開了魅音坊,還有魅鳶坊,魅語坊,魅悠坊,魅煙坊,每一個國家,都有與她秋若舞有關的東西。
“哦?怪不得呢,原來魅音坊是你的產業。”秋若舞又向前幾步,道“怎麼,不給我介紹一下這位公子嗎?”
蕭念的臉色沉了沉,不過也是,任誰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注意力總是擱在別人身上,那也會有幾分不悅的,蕭念撇一眼胡銘,道“這個是胡銘,北斥宰相家的大公子。”
“……”秋若舞有點兒無語,她怎麼就是跟宰相家的人糾纏不清了呢?“你弟弟是不是叫胡徹?”
秋若舞試探著問,心想或許是自己想錯了,東離還有左宰相右宰相呢,北斥說不定也一樣。
“是,怎麼,難不成家弟有冒犯姑娘的地方?”胡銘冷汗潺潺,他們家就他跟胡徹兩個兒子,他風流是不錯,可胡徹下流,不管是誰家的姑娘,隻要他看上了,就一定得帶回來。
別人礙於爹爹的官威也不敢管他,他又是家中的小兒子,從小就被慣壞了,每每胡徹犯了錯,都是他胡銘去登門道歉,收拾爛攤子,不過幸好,爹官位夠大,好歹能保得住他,被搶來的姑娘嘛,給個侍妾或者側室的名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