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人群散盡的太快,掀起的風讓本就單薄的司夢猛地一身冷顫,那一刻,她隻覺得,好累。
司夢眼神空洞的盯著人群散去的方向,抿緊小嘴,直直的立在那裏。
與此同時,一個身材欣長的男人從角落裏緩緩走出,角落的陰影掩蓋不住他身上的陰森。
他好像地獄的修羅,一出場就是為了要人命。
渾身的冷冽,讓跟在他身後的阿大冷汗淋漓,他家的這尊活佛,又在放冷氣。
走近後,男人沒有一絲憐惜,一隻如白玉般修長而骨節分明的大手,擰在司夢單薄的胳膊上,不陰不陽道:“司夢,這一晚上,你可曾覺得,自己觸摸到幸福了。”
女人機械的回頭,失魂落魄的樣子,讓男人沒來由的不喜,當日他答應的那麼順利,如今這般情緒卻不受他自己控製。
男人話裏有話,“應該是觸摸到幸福了吧,一晚上的大好光景,該是讓你把幸福,觸摸了個遍。”
隨著他的話音而落,男人精致的麵容終於映入眼簾。
不同於翟銘晏的高入雲端,來人卻是一副如三月春風般的溫文爾雅。
他彎起精致的唇角,唇角的弧度卻溫柔平靜到毫無溫度。
侵略般的目光在看到女子身上皺皺巴巴的衣服後,近乎妖異精光的眸子微微一眯,神色忽然變得溫和淡雅,“司夢,你想要的我都幫你得到,但,你可知道我其實很心痛。”
說罷,男子佯裝心痛的按在心口的位置。
男人帶笑的嗓音讓人如入夢境,饒是一個心冷無波的人,也會被這魔音勾了魂,生出絲絲漣漪。
他的情緒總是來得快,走得也快,瞬間便步入正軌開始演戲,讓人有一種錯覺,仿佛上一秒冷冽如豹的男人,不是他。
那人走近後,司夢也慢慢掉頭。
在看到來人的一瞬,司夢空洞的眼睛瞬間布滿光澤,一瞬間,她又是那個紈絝不化的女子。
秦皓穿著一身白色西服,在晨光的照耀下,給人一種童話般般王子的感覺。
都說一個男人的發型最能透露出他內心的情緒,而秦皓那一絲不苟的黑發,仿佛在昭告所有人,他的一生,不容許一厘米的誤差,硬生生的破壞了他此刻透露出的儒雅。
“秦皓,謝謝你。”
司夢將她的情緒迅速收斂,她的人生曆練,讓她過早的明白,一個人如果太多的情緒被別人窺探,那麼離斃命不遠了。
“我的寶貝,真讓我傷心,我以為……”
看著迅速回神的司夢,秦皓笑的意味不明。
沒有讓男人把話說下去,司夢語氣淡淡,“我們都是聰明人,知道彼此要什麼,何必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呢。你的事,我也會盡力。”
司夢知道,昨天晚上她之所以能得手,今天早晨的記者安排,離不開這個男人的功勞。
但是,禮尚往來,她沒有多麼的感激他,因為,她即將付出的代價,也並不輕鬆。
“嗬嗬。”
男人的笑如潺潺流水,淡而不散,“我的好夢兒,果然聰明,比如現在,我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嗎,我的女王。”
“給我當司機,送我到指定的地方,不該問的不要問。”
司夢直接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意圖,轉身離開。
看著司夢有些已經離開的身影,秦皓的眼裏的興趣徹底被點燃。
那個人隻是吩咐他該怎麼做,卻沒告訴他不該怎麼做!
這個女人,有趣。
他的一生太無趣了,這樣的下酒菜,著實性子烈,但,他就好這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