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夢快速的朝著司家主宅裏間走去,越往裏走,穿迷彩裝的人越多。
不過看著司夢可以從門口進到這裏,那些人都沒再有其他舉動,而且,有些人甚至還給司夢讓出道路。
“媽,爸爸?”
司夢還沒進大廳就開始叫著裏邊的人。
“夢兒。”溫嵐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
司夢進去的時候,她整個人有些不敢置信,此刻,那個溫婉端莊的母親大人,眼睛紅腫,衣服也皺皺巴巴,看向司夢的眼中多了些呆滯和渙散,看到司夢進來,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抓住了救命的繩子一樣,“夢兒,快去看看你父親,他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溫嵐一邊哭著,一邊朝司夢跑來,“都怪司衡,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害的,她殺了那麼多人,還傷了阿耀,她要毀了我們司家。”
“哥哥呢?”
司夢輕輕拍著溫嵐的肩膀,安撫著女人。
“他還在護著那個女人,夢兒,司家完了……”
溫嵐一直重複著這麼幾句話。
“乖,媽媽,我去看看爸爸,您先吃點兒飯。”
好一陣子,司夢才把溫嵐安撫好,給女人盛好現成的飯菜,直到溫嵐開始慢慢的吃了起來,她才離開。
自家母親的狀況那麼糟糕,她對父親的狀況已經有了心裏預期。
自家母親大人一直在大廳等著她,而且已經有些神經錯亂,司夢隻好自己去找父親所在的房間。
二樓都找遍了,沒有,三樓是她和哥哥的房間,她不認為自家父親大人會在那裏,可是,眼下已經沒有了選擇。
朝著三樓走去,司夢每一步都很艱難,她忽然有些害怕自己的父親、一直以來疼她愛她的父親會變成什麼樣子。
走到自己的房門,司夢的手已經開始顫抖,握著門把手,她久久不敢打開門。
整個樓道靜悄悄的,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這樣的安靜,卻讓人窒息。
幾經猶豫之後,司夢一咬牙,打開了房門。
那久違的麵容就那麼清晰的出現在她的麵前。
司耀此刻整個人平躺在司夢曾經睡著的床上,渾身泛著紫色,嘴唇卻蒼白的可怕。
“爸爸。”
這樣的司耀,讓司夢眼裏的淚再也克製不住了。
男人聽到司夢的哭聲,身子微微的動了動,但是身體的原因讓他根本動不了。
上次她回司家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好的。
司夢不知道自家父親為什麼會在自己的房間躺著,但她知道,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
男人眼睛瞪得老大,直直的看著淚眼婆娑的司夢。
仿佛是在用口型對司夢說“別哭。”
“爸爸,為什麼會這樣?”
司耀艱難的笑了笑,現在的他,連一個笑容都很吃力。
接著,男人緩緩地鬆開手,他的手上一枚黑色的口哨就那樣搶眼的出現在司夢的麵前。
司耀手上的東西,讓司夢呆在了原地。
她已經是第二次見這個東西了,上次,是在她和翟銘晏結婚的時候,一個不知道姓甚名誰的人送過來的美其名曰是結婚賀禮。
而現在父親大人明顯又有一枚。
“爸爸,這是什麼,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男人費力的用大拇指往外推這枚黑色口哨,似乎在暗示讓司夢拿著它。
這麼想的,司夢沒有拒絕就拿了起來。
司耀看著攥在司夢手上的東西,眼裏露出某種滿足的笑容,之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司夢拿著口哨一摩挲,已經明白了什麼,口哨裏邊不出意外應該有東西,不然,重量不會是這樣的。
這裏有那個一直以來疼她愛她的父親想要說的話吧。
司衡閉著眼睛,但是司夢知道男人是睡著了,而不是,心跳停止,她能夠感受到男人平穩的呼吸聲。
給男人蓋好被子,司夢吻了一下在歲月衝刷下不再年輕的父親大人,笑著笑著眼淚再次湧出。
她不能再耽擱太長時間了,不然,就真的不太好出去了。
黑色的口哨轉瞬間就在司夢的手上神奇的消失不見了,連帶著那把銀色手槍。
等到司夢下樓的時候,溫嵐還在吃飯,女人吃的很專注,仿佛沒有注意到司夢下樓,甚至是離開。
司夢深深的看了眼那個不再雍容華貴的女人,內心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然後掉頭離開。
等到她出去的時候,或許是因為時間太短,所以那些士兵依舊沒有對她阻攔。
直到她離開,剛剛那個皮膚黝黑的男人司夢也沒再見過,同樣的,她一路暢通無阻。
門口,她打車來的那輛車還在那裏,等到她走近後卻發現,司機不見蹤影,不過,車鑰匙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