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今兒在海邊玩的累了,又吹了很久的海風,小家夥睡得很沉。
以往,隻要一聞到飯菜的香味,小家夥基本上就會充滿能量,甚至有時候因為太想快點兒吃到美味的飯菜,小家夥會用胖嘟嘟的小手搶著端盤子。
很顯然,今天的美食誘惑沒有用。
趙乾先是端了一碗熱湯和一瓶牛奶,看著男人慈愛的望著小家夥,在心裏歎了口氣道:“主子,您和小主子先墊墊肚子。”
“嗯,放下吧。”
趙乾到嘴邊的話囁啜了幾下,最終還是說了出來,“主子,您下次去的時候不要這麼晚才回來,尤其是帶著小主子。”
小家夥的身子一直不是很好。
早產又沒有母乳,再加上孩子性格不太好,一直調理的也不怎麼樣。
因為根本就不配合,別看人小,脾氣特別大。
“沒有下次了。”
翟銘晏淡淡的回答道。
趙乾一聽內心一驚,“主子?”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有些害怕。
翟銘晏像是沒有聽到趙乾的話一樣,摸了摸小家夥泛紅的臉頰道:“似乎又感冒了,帶著些低燒。”
“什麼?主子,現在需要我給琴公子打電話嗎?”
趙乾一聽主子的話,剛剛的擔憂也沒有了,隻剩下滿滿的對主子懷裏這個小家夥的心疼。
甚至一邊說著,趙乾已經要朝著電話的方向走去。
“不用了,家裏有藥。”
翟銘晏將大掌伸入小家夥的後背裏,發現出了不少的汗,隻是這汗摸起來,有些微涼。
躺在熟悉的懷抱中,小家夥任由男人擺弄,也不醒。
“醒吧,吃點兒飯,嗯?”
男人一邊摸著小家夥軟軟的小身板,一邊聲音提高了些許分貝。
“吃完飯,長大些,你想見得人兒就回來了,嗯?“
“你騙人。”
突如其來,小家夥一下子從翟銘晏的懷裏坐了起來。
懷裏掙脫的小人兒像是很早就醒來了,又像是被翟銘晏的某句話刺激的直接醒了過來。
一醒來就不安分,小手朝著趙乾放好的奶瓶用力一揮,奶瓶就那麼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地上,小家夥氣鼓鼓的看著翟銘晏。
因為剛睡醒而清澈的眼眸和那個女人太像了,因而,翟銘晏根本生氣不起來,“趙乾,再拿一杯過來。”
小家夥依舊沒解氣,小手朝著翟銘晏就是一陣拍打,“你們一直騙我,我不喜歡阿琴,也不喜歡你,都是你們,把她弄丟了!”
小家夥似乎因為翟銘晏再一次騙他去海邊卻沒有實現對他的承諾耿耿於懷。
他也從未交過那個消失女人“媽媽”,一直稱呼她為“那女人”,因為發自內心的“媽媽”二字,太沉重了。
其實,他也曾有過期待。
每年這一天的時候,翟銘晏都會和他說,這次,就可以見到你的媽媽了。
然而,每次都是騙人的。
他每次都等到天色很晚,依舊見不到。
“那你為什麼叫阿琴,媽媽?”
翟銘晏說道這兒,眼神淩厲了不少。
“我就叫,你能把我怎麼樣?打死我啊。”
說著,下家夥揚起了脖子,小臉因為憤怒狠狠地皺在了一起。
“我討厭爸爸,也討厭阿琴,你們兩個在一起最好不過了,因為都是世上最討厭的人!”
“小主子啊,您少說幾句吧。”
趙乾端著牛奶出來,就聽到小家夥這種奇葩邏輯的話語。
雖然邏輯奇葩,但是,估計把主子氣個半死都是輕的!
“喝完牛奶去睡覺吧。“
果然,男人有些生氣,一邊說著,翟銘晏一把將身上坐著的小人兒放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徑直上樓。
小家夥也不說話,就那麼一動不動的坐在翟銘晏放他坐下去的地方。
“小主子啊,媽媽不是隨便叫的,您這樣會讓主子傷心的。”
趙乾對於眼前古靈精怪的小家夥,其實也是束手無策。
“他才不會傷心呢,趙乾,我問你,阿琴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
趙乾不知道小家夥要說什麼,隻好如實回答。
“哼,阿琴是女的,我媽媽是男的女的?”
“額,也是女的。”
小家夥一聽趙乾回答,當即氣勁又來了,小手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那小爺我還找勞資媽媽,他每次都帶著那個女人,怎麼,還是說我媽媽會借屍還魂到阿琴身上!本來就是他們給我把那女人弄丟了,我要是那女人,我非把他們一起帶到大海裏去喂鯊魚。”
小家夥說的一本正經,讓趙乾一時間有些語塞,因為他想不通小主子說的這些話這和小家夥今天一天都叫司琴媽媽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