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對上翟銘晏那似乎滿是愛意的視線,她忽然,覺得很有意思。
這個男人用她曾經瘋狂的愛,欺騙了她一次又一次,口口聲聲說會給她解釋,最後隻有她一個人狼狽,甚至於流淚流血。
而如今看來,劇情很顯然是逆轉,雖然不知道翟銘晏抱著什麼樣的心思,但是寶兒知道,就衝男人現在的架勢,一定會對她有求必應。
“翟銘晏,你相信,這世上所謂的因果報應嗎?”
一如當年的他玩弄了她,如今再次相見,她也想玩玩當時的戲碼。
在感情裏,誰冷靜,誰就勝利了。
寶兒的話讓翟銘晏有意無意的笑了一下,他看向寶兒的神色有些朦朧,帶著點兒故作玄虛的意味,“我覺得,別問是劫是緣,人就一輩子,不是嗎?”
寶兒笑了一下,不想再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時間不早了,翟少先簽字吧,各位,如今Butterfly入駐京都,來日方長,再會。”
溫寶兒朝著眾人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她知道,無論是Butterfly還是她溫寶兒,今日一次,絕對打響了名號,無論是好名聲還是差名聲。
名聲這個東西,是現在的寶兒最不在乎的,她在乎的是,日子過得數不舒坦。
想要讓她的日子過得舒坦,那麼就必須讓那個她厭惡的人過得不舒坦,這是唯一的辦法。
望著女人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翟銘晏這次倒是沒開口,反而很聽話的按著溫寶兒說的那樣,在轉讓書上簽了字。
男人的字,筆走龍蛇,棱角分明。
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這麼把金鼎酒店讓了出去。
“好了。”
簽好之後,翟銘晏把這份紙質版的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約束力的東西扔給了金鼎。
金鼎對於翟銘晏的情緒很敏感,也知道,現在的主子才是他所熟悉的主子。
冷靜、支持,是一把連鋒芒都不掩飾的脫鞘的寶刀。
翟銘晏瞟了一眼目光死死盯著他的非白,不屑的冷笑了一聲,然後大步離開。
對於不喜歡他的人,他也不喜歡呢。
愛屋及烏在他這兒行不通。
翟銘晏走到展台的時候,發現小家夥的確是在躺椅上睡著了,他的身邊還有三個黑色製服男,守護者小家夥。
翟銘晏不覺加快了步伐,那三人見男人過來了,也都識相的讓出一條路,“翟少,我們是珠寶展會負責安全的。”
其中的一個人先把一行三人的身份介紹了一下,似乎是怕眼前的男人誤會。
翟銘晏沒說話,看著熟睡但是小臉蛋卻紅撲撲的小家夥,眉頭皺了皺。
大概是太瞌睡了,椅子雖然舒服,但是已經不能讓四歲的小身板平躺著了,所以,小家夥的身子是蜷縮的,但是,卻還是沒有醒來。
翟銘晏蹲下身子,捏了捏小家夥有些肥胖得小臉頰,聲音柔和道:“起來吧,回家?”
小家夥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熟悉的麵孔,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翟銘晏對於眼前的小屁孩從來就沒有搞定過,他也不知道這個不大點兒的小家夥為什麼哭,隻能伸出大掌抱著他,然後回家。
小家夥被翟銘晏抱著,也沒有停止哭泣,甚至有一種越哭聲音越大的趨勢,翟銘晏才幽幽的開口:“怎麼了?”
說著,男人將大掌伸入小家夥的後背,依舊是薄薄的一層冷汗,男人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身子不舒服?”
說話的功夫,翟銘晏已經抱著小家夥走到了大廳,大廳此刻很冷清,但是,輪椅上的身影一眼就被他看到了。
“沒回去?”
翟銘晏的大掌輕輕的拍著還在哭泣的小家夥的後背,但是他問的卻是司琴。
“在等阿晏,”對於翟銘晏的少言少語,司琴仿佛早就習慣,看著男人懷裏的小家夥,笑著道:“怎麼了?”
“我沒事!”
翟銘晏還沒說話,懷裏的小家夥就哭著吼了出來。
小家夥的聲音中有倔強,還帶著些委屈,讓翟銘晏不禁將目光再次看向了司琴。
“阿晏,你要相信,我沒對他做什麼。”
司琴仿佛能知道翟銘晏想什麼一樣。
女人還是笑的那麼淡然自若,目光對上翟銘晏的神色,也沒有絲毫懼色。
“嗯,小孩子,脾氣大。”
翟銘晏打了圓場然後抱著懷裏鬧騰的小家夥上了車。
身後輪椅的聲音一直在響,這次,翟銘晏並沒有放慢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