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銘晏,自從你八歲後,你有沒有再接觸過趙涵?”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這個女人就是你母親?”
寶兒不依不饒。
“因為是,所以是。“
翟銘晏不太想解釋,“你不要像一個十萬個為什麼一樣,一直問個不停,你應該回家問問非白,為什麼翟家的消息,你知道的那麼片麵?連翟家的消息都知道的那麼緩慢,你又怎麼可能得到趙涵的消息,怕是連陸可瑩現在有兩個孩子的消息,你都不一定知道吧?”
翟銘晏越說越嘲諷,“嗬嗬,寶兒,你覺得我不好,我騙你,可是雷霆呢,或者是非白呢?你又從他們那裏得到了什麼消息,他們都和溫家有關,你不問,偏偏於溫家而言,我更像一個外人,而你卻揪著不放,真傻。”
翟銘晏的聲音是赤裸裸的嘲諷和同情,“為什麼不問他們呢,是他們根本就不告訴你,還是你從來不曾想過要從他們身上得出些什麼,你隻是想要對我下手。這樣一想,你又和其公道呢,於心於理,我不曾虧欠你,可是我卻失去了你。”
說道這兒,翟銘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是那種從心底裏釋放出的體內鬱結之氣,“或許在你眼裏,我很渣吧,也是,未來或許我會更渣,一路渣下去也未可知,所以,溫寶兒,幹你想幹的,但是不要挑釁我,畢竟我很渣,時刻都會像畜生一樣發瘋。”
翟銘晏說話很粗俗,甚至不惜罵自己來警告寶兒。
寶兒的眼睛蒙了一層水霧,讓她整個人多了幾分不真實的朦朧感。
她看不清這個世界,所有的人都說我對你好,我愛你,可是最後呢,每一條路都是她自己選擇,自己疼痛,自己醒悟,她把自己交給誰都是錯的。
遇到此刻的狀況,以前的寶兒或許會和其他人說,甚至當麵質問,但是現在的她不會了,因為有些沉默並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你明白,無論你怎麼掙紮那個人都不會給你回信。
接下來的路途中,兩個人都很沉默,直到車子開到家門口,寶兒推門下車,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即將入門之際,寶兒停下腳步,她看著夜色中已經熄滅車燈停在那裏的車,心中有些壓抑,但還是開口道:“翟銘晏,路上慢點。”
翟銘晏搖下車窗,一隻手撐在車窗上,凝望著夜色中的那抹身影,久久沒有說話。
等不到回答,寶兒也沒太多的遲疑,轉而走了進去。
大門關上,門裏門外,兩個世界。
寶兒回去的時候,家裏一如往常,此刻的非白和銀魂還有小家夥正在吃晚飯,飯香滿溢,讓走在院子裏的寶兒立刻有了食欲。
然而,一進大廳,一室沉默。
寶兒看見兩大一小都是沉默的用餐,甚至頭都不抬,隨意的扒拉著麵前的飯菜,尤其是小家夥,他似乎不會用筷子,小手笨拙的抓著長長的兩根竹竿,費力的想要把碗裏的食物送到自己的嘴裏。
“小家夥,媽媽回來啦。”
小家夥這樣的動作讓寶兒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想我了沒有?”
“太好啦,媽媽回來啦,好棒。”
激動狀態下的小家夥詞彙很匱乏,他很紳士的把手裏的筷子放在餐盤上,然後飛快的跳下餐椅,朝著寶兒跑來。
“媽媽抱。”
還沒走到跟前,小家夥就張開胳膊。
小家夥生的很漂亮,大而有神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有著讓人不自覺親近的魔力,肥嘟嘟的小臉因為跑步而一顫一顫的,很是可愛。
今天的他一覺醒來後,非白叔叔強硬的穿了一身在他看來很難看的衣服,這身衣服從裏到外都有各種各樣討厭的圖案,他抗議了好幾次,想要穿自己帶來的衣服,但是非白叔叔就是不同意,沒辦法,他隻能穿著這麼難看的衣服。
想到這兒,小家夥有些委屈,“媽媽,衣服好醜。”
說著,胖嘟嘟的小手指著身上他穿的衣服。
其實這樣的衣服才是一個小孩子該穿的衣服,帶著些天真活潑和調皮,如果忽略掉上麵的圖案的話,雖然有些不著調,但也有一股小孩子的朝氣,不像以前小家夥的衣服,中規中矩。
“很好看啊。”
寶兒抱起小家夥,揉了揉他的小碎發,小孩子身上的馨香讓她忍不住朝著小臉蛋上親了一口,“這估計是你非白叔叔給你準備的禮物,要接受懂嗎,不然他以後就不給你其他的禮物了。”
眼看著寶兒不給他伸張委屈,小家夥將額頭抵在寶兒的脖頸處,蹭了蹭,小手環上寶兒的脖子,問道:“那媽媽什麼時候送我禮物啊?”
寶兒終於知道了,小家夥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她不由的覺得好笑,孩子就是這樣,他會想法設法的說出自己的小心思,隻不過,有些孩子直白,有些孩子隱晦罷了。
“你想要什麼禮物,媽媽就送什麼禮物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