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輪回，主宰殿。兩千多年前。
段塵一直在觀閱著這些卷軸，基本都沒有問題，準確說，數千萬個世界裏麵，都很難出現一個有問題的卷軸。
很多，已經被十殿長老觀閱過，剩下這些都是不能肯定的，才會交給段塵來看。
蘇雨此時也在殿中，但她確實沒有和第五琉璃相見，她現在魂魄是離散的，但意識是清醒的。所以，她對殿中事情聽得清清楚楚。
“幫我！”
這是琉璃不知道第多少次說出這兩個字，可是到現在，段塵隻說了一句話：等我忙完。
這世界無時無刻沒有生靈逝去，這六道輪回的工作，哪有完成的一天。也就是說，他拒絕了第五琉璃。
這個，把收養自己的人，全都害死的人。
“洛羽拿我妻子父母威脅我，我又能有什麼選擇！”
“你的妻子父母，是命，那我們的妻小不是命？”
這是蘇雨聽見的，新的對話。
段塵的語氣十分的平靜，平靜得似乎看透了世間萬物，生離死別，紅塵不過一念而過。
可是段塵，隻不過是萬般之恨埋藏心底，又哪裏是真的放下。血染皇城，無數個人死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在這裏，又再一次看見他們。隻不過這次看到的隻有卷宗。
蘇雨想說話，但是她不能說出一個字，她隻能聽著。
六道輪回裏，第五琉璃耗得起，段塵更加耗得起，這裏的時間比其他萬界都過得更多。
說實話，這時候的蘇雨恨不得瞬間恢複到全盛時期，拿起邪雨劍就把第五琉璃千刀萬剮，再將他的靈魂把懲罰之地所有地方都過一遍，然後直接送去虛無之處。
“我……答應你們，我用我的一魂，給你！”第五琉璃一隻手插進了自己的心髒，他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
他緩緩地抽出手，在他的手上握住了自己的一條魂，硬生生扯了出來。
就連段塵都滯住了，生生抽出自己一魂，這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不用多說，因為抽魂就是懲罰之地最重懲罰之一！
就連蘇雨，一堆散魂，她都感覺自己一身冰寒。
“你！”段塵整個人僵硬地，不知如何動彈才好。
“如此誠意，我隻想，我隻想保護他們。就算我死，還是生不如死，都無所謂！”
第五琉璃顫抖著魂魄，他伸出手，遞出給段塵，“他是，司南，他是我的司南！我有他，我有輕燕，這就是我的全都。就算我魂飛魄散也無所謂。”
當時就算是蘇雨也呆滯住了，接下來又聽見了多少，她忘了，但是段塵並沒有說什麼。剩下都是第五琉璃在說話。
而後就是固魂大陣完成，蘇雨進入輪回來到玉清。
狐狸正巧正在統一妖界，蘇雨隨他征戰的同時，也在帶著第五司南。至於君輕燕在何處，據狐狸所說，她回到了第五琉璃身邊，而後沒有多久，大病不愈而亡。
對神界的人來說，這幾十年不過一晃而過。
“數十年時間，神界安定，狐狸將你記憶封印，是段塵把你送回了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