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怕王爺怨恨自己,她又何必把心中的怨恨埋藏起來。貞妃伸出手拔下頭上的珠插,用力地往柱子上刺去。看著眼前坑坑窪窪的坑,貞妃的心在不停的滴血。
從什麼時候起,自己也學會了忍氣吞聲,還得在人前強顏歡笑。自己做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自己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她該相信誰?
她不是傻子,悅妃借她的橋,她一直心裏有數。雲妃與巧妃沒有能力跟自己爭,現在擺在自己眼前最大的敵人,到底是淩儀還是悅妃。
“娘娘,夜深了,天冷,回屋歇吧。”小紫是貞妃從娘家帶來的丫頭,看到小姐日日痛苦,她也很痛苦。但她隻是一個丫頭,幫不上什麼忙,隻好用心照顧著她。
是啊,夜深了,自己獨自傷悲,他人呢?貞妃抬頭看向天空的繁星,一臉愁雲無法散去。星星再亮,也無法照亮她的內心,自從踏入九王府的那天開始,她就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歡笑。
“什麼,不用煮,直接搬進去?”
早晨淩儀正準備去給楊旭炎煮藥,誰知趙成卻來告訴她,不用在廚房煮,直接搬進她的冰心院。淩儀睜大著雙眼,想看清楚,趙成有沒有說糊話。
“你的院子裏也能生火呀。”趙成平靜的告訴她。
“不是說冰心院不可以生火麼?”難道這是空穴來風。淩儀疑惑地看著趙成,希望他能給她一個理由。
“王爺交待,我隻能如此吩咐。”趙成無奈地,外加同情的看向淩儀。
早晨楊旭炎特意交待,要他把藥材全部搬進來,馬上廚房還會把爐子與煮藥的鍋搬來。楊旭炎可是決定要在這裏,與她單獨相處七七四十九天了。
“神經病。”淩儀丟下一句話轉身就回屋,眼不見為淨,他們愛幹嗎就幹嗎,跟她無關。
同情歸同情,趙成還是按照楊旭炎的吩咐,把藥全部搬進屋,放到離溫泉不遠的地方。淩儀一個人趴在桌上,看著趙成從她眼前進進出出,手中一會搬藥材,一會搬爐子,最後就見他搬了一堆的衣服。
這個男人真的要在這裏呆上七七四十九天?看著趙成搬進去的衣物,淩儀皺起一對秀眉,很想喊停。“淩姑娘,要不我讓人來收拾一下這裏。”就在趙成最後一趟搬完,來到她跟前,看了看地上的殘局。
“不用了,你不覺得這樣很好,很合情合理麼?”淩儀眼角都沒抬,懶散的說道。
收拾得整齊幹淨幹嗎,她覺得現在這個樣子很好,可以時常提醒自己,自己不可以沉甸在這個世處桃源中。
“但這要是讓王爺看到,我怕王爺生氣。”趙成好像很好心地提醒淩儀。
明知道楊旭炎已知道了此事,但是趙成卻要裝作不知,還好心的提醒。淩儀幑抬起頭,掃了下眼前的景色,“不用了,謝謝!”淩儀謝過趙成的好心。
他生氣,第一天麼?她就是要惹他生氣,情願他生氣整自己,也不要聽到他說那些肉麻話。自己跟他不同路,不要跟他之間產生關聯。
見淩儀這麼堅持,趙成也隻好作罷,隻是看淩儀的眼神,難免有些閃爍。淩儀繼續趴在上麵,無聊地用手指拔弄著桌麵。
“在幹嗎?”趙成什麼時候走的,楊旭炎又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淩儀一概不知。直到楊旭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抬頭發現楊旭炎正一臉笑容地看著自己,淩儀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走神了。
“看到我有這麼驚訝?”見淩儀見到自己,沒有了當日的尖牙利嘴,隻是一臉驚駭地看著自己。楊旭炎冷眼掃了下地麵的碎片,輕輕地皺了下眉。
“你來了。”說完話,淩儀才覺得不妥,真想咬掉自己的牙齒。
她這樣說,好像感覺自己等他很久,好像很期待他前來。她那懶散的聲音,柔和的話語,讓楊旭炎感覺全身一陣舒坦。
自己何嚐不想有這麼一個女人,天天等著自己的到來。隻要聽到她的聲音,看到她的笑臉,自己的心裏就像充電一樣的充足。
“我來了。”楊旭炎就像一般男人回到家一樣,對著淩儀暖暖一笑,輕輕地說了三個字。
好舒服,原來自己也可以這樣,本以為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沒想到淩儀的出現,不單單讓他忘記了那個仇,反而勾出他從未出現過的情與欲。
淩儀聽到楊旭炎的聲音,無情的打了個冷顫,雙眼驚慌地看著楊旭炎。他在發什麼神經,為什麼突然對自己這麼細聲細氣地說話,看來他真的是病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