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死一般的寂靜,傻傻的看著那抹狼狽的身影越跑越遠。
“妖女跑了,快追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恍然醒悟,浩浩蕩蕩的追了上去。
初夏的裙擺被燒得露出了白皙的小腿,頭發也被燎了,臉上烏漆麻黑的,狼狽的不成樣子。
心裏堵著一口氣,簡直把她的肺都要氣炸了,無比的憋屈。
她堂堂世界級的捉鬼大師,跟鬼都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今天居然在這個小陰溝裏翻了船。
真是。
眼看著密林越來越近,初夏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鑽了進去。
無望穀內,本來就叢林橫生,山高水深,而且裏麵危險無數,就算被野獸吃了,也不足為奇。
時間緊迫,初夏咬破自己的手指,淩空畫了一個疾風符,卻沒有任何的作用。
她的道行沒了,隻能用鮮血來畫符,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初夏的血居然沒有一點的靈性,根本不能用來畫符。
身後的人越來越少,大部分都覺得為了追她歌初夏一人,丟了自己的性命不值。
但是也有好多契而不舍的人,比如那個渾身黢黑的人。
黢黑那人名為黑兔,因相貌醜陋而黢黑,但是行動卻又矯捷如兔,這才有了這個稱號,原名叫什麼估計他自己都忘了。
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咬著歌初夏不放,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初夏踉踉蹌蹌的在密林裏鑽來鑽去,烏黑的小臉上被劃出了幾道血痕,看起來更加的嚇人。
漸漸的,身後的人隻剩下了黑兔一人。
黑兔一直在離她數十米的距離,說不上遠也說不上近,每次一靠近,便會再次被拉開。
一開始,黑兔以為不過是巧合罷了,但是經過這麼幾次之後,他正傻也明白了,自己是被人甩開的。
麵色微沉,生性好鬥的他加快了腳步。
初夏額前冷汗滴滴落下,痛苦的揪住胸口的衣服,心好像要跳出來一樣,脫力感一陣陣侵襲她的大腦,很想坐下來休息休息。
但是她現在跑完全是靠著一股勁,這股勁一旦鬆了,想要在站起來可就困難了。
“少主,我勸您別跑了。”
黑兔尖銳的聲音傳到初夏的耳朵裏,帶著幾分得意和不屑,現在離她的距離不過五米。
隻要他一道靈力,就可以把初夏打趴下。
但是逗弄獵物的愉悅感讓他放棄了那麼做,而是等待著獵物力竭的那一刻自己送上門來。
初夏的耳朵嗡嗡作響,失血過多在加上長時間脫力奔跑讓她耳鳴了,完全聽不到黑兔在說什麼。
不過,就算聽到了,她也不會停下來,她的信條裏沒有放棄這兩個字。
“少主!”
黑兔加重了聲音,語氣裏帶著威脅的意味,手中一團靈力乍現。
初夏艱難的跑著,頭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世界都帶著重影,速度慢的就好像在走一樣,但是卻依然沒有停下來。
黑兔麵色一沉,手中靈力一揮,重重的擊在初夏的小腿上,嗖的穿了過去,鮮血如注。
初夏腳步一踉蹌,急忙扶住了一旁的大樹這才沒有跌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拖著一隻瘸腿往前挪動。
是的,挪動,那一條腿根本動不了了。
每一次挪動帶來的都是難以言喻的劇痛,冷汗成縷的從額頭滑下,把臉上的烏黑都洗掉了一些。
她現在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不能放棄!
死也不能放棄!
她不要在回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