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疑惑的看著天冥高大的背影,不明白他到底要說什麼。
“我是說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天冥依舊望著碧綠的湖水淡淡道。
“什麼明顯?”烈風一時沒反應過來。忍無可忍的天冥,猛地回頭吼烈風:“我是說我表現的有那麼在意張杉杉?”說一說完,意識到自己破功的天冥,又旁若無人的整理了下衣服回頭,仰望著天空,仿佛剛剛那衝動的男子不是他。
“主子。”烈風低頭忍著笑意:“不是有那麼明顯,而是很明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您很在意王妃。”
見天冥不說話,烈風又繼續說:“主子,王妃當初是跟你慪氣才一氣之下假死去了端木,依屬下看王妃現在早消氣了,想回來,又礙於麵子,要是主子去接王妃的話,她肯定會帶著孩子一起回來。”
“你知道的真多。”天冥冰冷的聲音響起。明白自己說多話了的烈風,心裏咯噔一下:“屬下知錯。”
“下去領三十鞭。”
“是。”烈風恭敬的退下去領罰……
不知道過了多久,夕陽西下,梵天冥依舊站在船頭,任那夕陽染紅了衣衫。
突然一身黑衣的墨影,閃到了天冥跟前:“主子,已經查到王妃的消息了。”
明白天冥不說話,就是想聽下去的墨影,又繼續道:”王妃她現在已經帶著小世子小郡主去了黃峰城。”
想到黃峰城的南蠻人雖然多,但不會無緣無故攻擊外來的人,可就怕杉杉嘴上沒把門的,觸犯了南蠻人的禁忌,童軒的武功雖高,但南蠻族的高手遍地都是,要真打起來了結果如何還真難說:“就他們三個?”
“還有辭官的國師。”墨影猶豫了下道,國師再怎麼說也是王妃的表弟,主子應該不會吃他的醋。
“那家夥真是個狗皮膏藥。”天冥從袖口裏掏出把折扇打開,看著扇上畫的海和船隻,回憶著當初他明明用這折扇換個糖葫蘆給小甜甜,沒想到杉杉給他贖了回來。
再想到去年他娶端木榮的第二天酒醒後,聽到屬下稟報的杉杉帶著詐死的事,他便匆匆跑到了她的臥房,看到她沒有帶走王府一絲值錢的東西,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本以為杉杉那性子,臨走時會從他這裏搜刮些值錢的東西走——說到底,她還是把他當外人,也許她心裏從未有過她。
也許他從未真正的了解過她?被形勢所迫也好,心裏羈絆也好,他選擇了暫時放下對杉杉的情,幫父皇搭理政事,卻沒想到在書房的桌上,發現了這把曾被他遺棄的折扇,那折扇上的畫是他心血來潮時畫的他與杉杉初識的場景。
這一次是杉杉不要這把折扇了,也不要了與他相識的一切,他心一空,想拋下一切去追尋杉杉,卻在出府時,被端木榮叫住,以大炮的製作方法交換……
見天冥在盯著手裏的折扇發呆,不知怎麼的隻覺得她這折扇眼熟的墨影,揉了揉腦袋,有些東西就是這樣他越想想清楚,就越想不清楚,最後隻好放棄,他兒時便跟著天冥,自當盡職守護天冥到老:“主子,我們的暗衛還探得,赤炎的大批殺手正往端木趕,至於是不是去峰城,這就不清楚了。”
想到納蘭嵐一直在暗地裏查,殺他全家的凶手。
不到萬不得已,納蘭嵐他不會著急大幫赤炎的殺手過去——很快想到納蘭嵐極有可能是去報仇的天冥,眯起眼眸:“讓探子繼續查。”
“是。”墨影起身剛要走,就又被天冥叫住:“今晚子時之前必須查出來。”
“是。”明白事態嚴重性的墨影立馬消失。畫舫就這樣一直在船上飄著,飄著,漸漸繁星滿天,映得湖麵也波光粼粼,天冥依舊依舊站在船頭,仰望著浩瀚星空,擔心著杉杉和孩子們的安慰,他雖然身處在南國,但卻一直掛念著他們。
耳邊也仿佛響起了娘親活時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天冥,等你長大了,遇到那個你想保護的人,便會明白我為何一直掛念著你父親的安危。”
“兒行千裏母擔憂,夫行百裏,妻也擔憂啊。”再想到娘親說這話時露出的頑皮笑容,梵天冥的嘴角微浮,也覺得杉杉笑起來很像他的娘親,就連認真的樣子也很像:“娘親,我大概是愛上了那個像你的女子。”
“主上。”下一秒,墨影便閃到了天冥身後恭敬道:“查出來了,六國中的赤炎殺手,都在往端木趕,看樣子是要去端木決一死戰。”墨影欲言又止,相信剩下的話,不用他說,梵天冥也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