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到最高0潮時,葉棠爬到了放滿空酒瓶的桌子上,單膝跪桌學著那些樂隊主唱嘶聲力竭的吼唱著《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顧一尋仰望著她,扮演粉絲尖叫,被葉棠逼著喝了一大杯洋酒。
喝到後來來時,兩個人都喝多了。顧一尋拎著那瓶洋酒,猛灌了一口,又舉到葉棠嘴邊讓她也喝了一大口。
“葉,葉子!”顧一尋摟住葉棠的肩大著舌頭,“你說,你說為什麼我們要長大?要戀愛?葉,葉子,算,算了,我們兩個過好了!”
葉棠又抓著一瓶啤酒,迷蒙著雙眼豪氣衝氣的喊:“幹杯,幹杯!”大半瓶下肚子後,她緊緊的摟住顧一尋開始大聲哭泣,旋轉的燈光打到她臉上,一片縱橫交錯的淚痕,她慢慢的將頭埋到顧一尋頸間,“阿尋,阿尋,我怎麼辦?怎麼辦?”
兩個人跟神經病一樣開始嚎啕大哭,仿佛天已經天塌地陷,世界末日,而其實不過酒到酣處情難自禁罷了。
顧一尋最後一口洋酒下肚時,再沒能扛住,順著包間裏的沙發,她就直挺挺的昏睡過去了。葉棠握著啤酒瓶搖搖晃晃走到她身邊推她,“來,幹杯,幹杯,不準睡!”推了半晌,見她真的睡死了,葉棠丟了酒瓶,喃喃的說:“不是說好了陪我買醉麼?我還沒喝夠呢”
葉棠將包掛到脖子上,然後又半扛著顧一尋出了KTV。盛夏的午夜,風一吹,她隻覺得頭痛欲裂,她也喝多了,隻是還沒到徹底醉倒的地步。
兩個酒鬼好不容易打到了車,報了酒店名,司機有點嫌惡的從後視鏡中瞥了她們一眼,仿佛她們是這座城市的病菌。
七繞八繞後,才到她們住的酒店。付了錢,葉棠又拖著仍舊熟睡的顧一尋下了車。“阿尋,你給我醒醒,我抱不動你了!”葉棠走了幾步,腿一軟就和顧一尋一起趴到了地上。
“醉生夢死!”一個男人蹲到她們身邊,葉棠努力的睜眼想看清聲音的主人,朦朧中,那個人仿佛在立在夢中一般,她撐著地努力站起來。
“是你,林墨言,我認得你!”葉棠傻笑了一下,“你來找阿尋對不對?你喜歡她對不對?喏,人在這裏,你趕緊帶著她走吧!”
林墨言這時已經把顧一尋從地上拖起來了,聞言,他側頭看著葉棠,淡淡道:“你喝多了!”
葉棠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沒有喝多,我叫葉棠,你是林墨言,我中意你,你中意阿尋,阿尋中意石遠南。你送阿尋翡翠耳釘,送我好姑娘項鏈。你瞧,我的邏輯多麼清晰,是吧,我都說了我沒醉。”
林墨言忍不住皺眉,看看葉棠一臉緋紅,他一言不發的半抱著顧一尋往酒店裏麵走。一直到進了電梯,葉棠拎著包靠著牆無聲的流淚時,他才說:“我本來想請你們一起吃宵夜,結果顧一尋電話一直關機,擔心有什麼事情,所以過來看看!”
電梯很快到了樓層,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她們住的房間。葉棠翻了半天才找到房卡,開了房門後她就閃身進了廁所,林墨言扶著顧一尋進了房間。
停了一小會,林墨言轉身走到廁所門前,輕輕敲了敲門。門很快打開,葉棠臉上一片明朗。
“我回去了,你照顧一下她!”林墨言雙手抄在牛仔褲兜裏。
“好!”葉棠點頭。
他倚著牆邊,默了一下又說:“葉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葉棠出了廁所,站到他麵前。與他對望著,良久,她收回視線,快步走到門邊打開門,低聲說:“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