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死了。”她嘟囔著。
“不冷就好了,你要美給誰看啊?”他回頭看她,“還好意思哭,跟小孩似的。”
“誰讓你不理我。”她強詞奪理。
“我不理你還帶你回家,你要知道,這二十來年,你可是我唯一帶回過家的女孩。”石遠南搭住她的肩,俯身看她,“還冷嗎?”
她搖頭。
“那天晚上接你電話的男的是誰?”他冷不丁的問。
“林墨言。就是紫凝那親戚,在西安和我們一起吃過飯的那個。你別想多了啊,他發他的神經病,我是不會理他的。就象你不會理夏穎一樣,聽明白了嗎?”顧一尋捏著他的手心,眯著眼睛朝他笑。
石遠南頓了一下腳步,半晌他才說:“我猜也是他,阿尋,你知道他什麼背景嗎?”
顧一尋傻傻的搖頭,“管他什麼背景,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又不求他。”
他嗬嗬笑起來,“阿尋,再沒見過比你更單純的女孩子了。換了別人,早撲上去了。他的繼父是丁慕凡呢,經常投資大製作的電影。不過,確實和我們沒關係。”
顧一尋壓根就將他的話聽進去,因為拐了一道彎後,一條大河豁然出現在她眼前,她興奮的指著河麵說:“阿南,你看,有鴨子在遊泳。”
石遠南無奈的搖搖頭,“傻瓜,這有什麼稀奇的。喂,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講我家的事啊,待會又要怪我瞞你了啊。”
“說說,我要聽。”她跳到他麵前,調皮的朝他眨眼睛。
“我從小跟著我奶奶長大的,因為我爸媽一直在深圳打工。”石遠南放開了她的手,推著她坐到河邊的大石頭上,然後蹲到她麵前,“你不是總奇怪我為什麼不嬌氣嗎?因為沒機會嬌氣啊,我奶奶早些年的時候身體好,上山砍柴,下地種田什麼的樣樣能行,我呢,放學回家也盡可能的幫著做這些事情。我爸媽呢,每年都定期的打回夠我讀書的錢……”
“阿南,我,我居然一直以為你家庭條件很好。”顧一尋握著他的手,有些難過的看他。
“在錢這件事上,我確實也沒怎麼缺過。”他擠著坐到她旁邊,看著河麵笑著說:“阿尋,你看,我這個留守兒童成長得也挺健全的。其實,我不怎麼怪我爸媽,他們也挺不容易的。你知道嗎?他們在深圳給我生了個妹妹,今年好像15歲了,我見過五次。”他回頭,“好笑吧,我的親妹妹,我就見過五次。”
“我都沒聽你說過,咦,他們回家都不帶她回來麼?”顧一尋驚問。
“聽說身體不太好,一回這裏就水土不服,上吐下瀉,貴人的命啊。”他淡淡的感歎,“阿尋,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挺虛偽的,在外人麵前把自己包裝得那麼好看?”
“不不,阿南,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苦衷。你不要這樣說自己。”顧一尋急急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迫切的想要成功嗎?因為我奶奶老了,我想在她活著的時候過幾天好日子。當然,還有你。”石遠南回頭,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