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確實是怕我。”他緩緩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的看她,“顧一尋,你說,我們之間,到底誰欠誰多一點?”
“看來,你是來清舊賬的了。”顧一尋起身,冷冷的看著他,“石遠南,你沒資格在我這說欠這個字。”
“那就討論一下曾經我們誰愛誰更多?”他輕佻的笑。
“滾!”顧一尋終於怒了。
石遠南雙手插兜,後退了幾步,然後他斂了笑臉,陰陰的看著她,恨聲道:“很好,非常好。一如當初陷害我一樣絕,夠意思。”
“記得來欣賞我和莫琳的訂婚宴,當然,你完全可以不來,如果你還是那麼要生要死的愛我的話。”他轉身向外走去。
顧一尋扶著沙發緩緩從下,內心一股翻湧,她忍不住一陣幹嘔。
“尋姐。”許青從樓上下來,著急的喊了她一聲。
“沒事,給我倒杯熱水吧。”她靠到沙發上,隻覺得整個頭都在嗡嗡響。
“他訂婚,你真去?”梁瑛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休息室。
顧一尋微微搭了一下眼皮,擠出一個字,“去。”
“我是擔心他會讓你當眾下不來台,到時記者那麼多,又是一通亂寫。”梁瑛坐到她對麵,略略擔憂。
“我和陳世榮去吧,他在身旁,晾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她趴到沙發扶手上。
“都走到這一步了,你何苦去掙這個麵子。”梁瑛搖頭,顧一尋的固執始終不改。
“人不就是這樣,總為了掙個麵子。我有數,你別想太多了。”
這一夜,顧一尋一直做著淩亂的夢。一忽兒是藍天白雲草地,到處都是人。一忽兒又是雷電交加,她仿佛急著趕去某個地方。夢深深淺淺,淩晨時,她終於從夢中驚醒。
擁被坐起,她淚如雨下。
那個深愛她的人,幾時才歸來?
為什麼有些人,總是要失去了才懂不會再有?
為什麼有些懷抱,總是要失去了才明白真的溫暖?
為什麼她那顆心,總是要等人已遠走才懂孰輕孰重?
這世間,最昂貴的便是如果,萬金難得。
五月十日,顧一尋盛裝攜陳世榮準時抵達石遠南的訂婚宴現場。
和她以前參加過的一些大型宴會流程並無太多相差,無非就是一堆穿戴昂貴的人帶著假笑虛偽的跟認識或不認識的應酬罷了,為的是尋找資源互換的機會。
不斷有舊識前來和她打招呼,也有一些新晉導演來給她遞名片。
不知道什麼時候,現場突然莫名的安靜下來。
顧一尋抬頭去看時,又發現身旁的陳世榮已經不知去向。
前麵的舞台上方,石遠南手執話筒站著,一身西裝的他顯得玉樹臨風,他微笑著開口,聲音瞬間響徹全場,“歡迎所有來賓,不過,我必須特別歡迎我的前女友顧一尋小姐。”
人群中詭異的讓開了一條道,無數記者對著呆怔的顧一尋瘋狂的按閃光燈。